皇后啊……韦如霜眼底有些艳羡。她虽是现代人,对古代这些所谓的封号并不在意,但母仪天下的位置……是刻在女人骨子里的基因,若非这突然蹦出来的史家小姐,那后位迟早要落在她的头上!可如今,计划全被打乱。“宫外有递来那位史家皇后的私密消息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无法改变史嫣然进宫的事实,那就尽她可能,将这个敌人了解得更透彻吧。宫女应了一声,急忙从一旁的桌子上翻出一张卷轴,递到韦如霜面前,温声道。“娘娘,您瞧,这就是那史氏的生平记载,还有音容笑意……”韦如霜先看的字。简略查了查史嫣然的生平,发现是个心思单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时,松了一口气。可谁能料到,一口气没松完,等看到那卷轴上的美人面时,韦如霜脸色瞬间凝固。 双胎之象她一把夺过手边的烛火,将那卷轴照的明亮白洁。画中倚窗含笑的女子,双眸脉脉。着一身绛紫色长裙,清雅脱俗。一双杏仁眼,在鬓边的水晶步摇的映衬下,愈发明亮。她见过这画中女子。韦如霜任由手中的蜡油,滴在那画作之上,将画中女子的五官,给晕染的无比模糊。但记忆不会骗她。这个所谓的史家小姐,竟真的和记忆当中的那张脸重合。曾经……备受太后娘娘喜爱的储秀宫秀女符吟霜!后来因为意外,这符秀女莫名其妙失踪,再无半点音息。谁能想到,数月之后。那位名不见经传的符秀女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史家的嫡长女,即将入主中宫?这其中若没鬼,她韦如霜打死都不信!她还是太天真了。韦如霜盯着那画作,艰涩地笑了起来,眉眼之间,带着一种诡异的色泽。她自以为穿越而来,带着现代的知识和能力,定能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但事实……确实她果真小瞧了这古代人的脸皮与腹黑。她那点儿手段和本事,在这群胆大包天的乱臣贼子面前,算个屁啊!尤其是那兰太后……据说,这史嫣然是她亲自作保,带回京城的……符秀女的失踪到如今史嫣然的出现,中间若没半点故事,她是打死都不信的!夜色漆黑,灯火晦暗,韦如霜装满猜忌和怀疑的双眸,变得愈发难明……
……芝兰殿内。兰溪竟也得到了一则让她意外的消息。“十六年前么?”兰溪看着跪在地上回话的兰氏家仆,有些讶异。“一个十六年前因故离开兰氏的嬷嬷而已,能有什么稀罕的要事呢,如今上了年纪回了京,不好好安享自己的晚年,千方百计要见哀家是什么意思?”她也挺惊讶的。竟然有兰氏的老家仆,费尽心思,动用了一切关系,央着想见她一面。十六年前,她才三岁,又懂些什么?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若近日不忙碌,她倒也能抽出时间,和这位执着的家仆见个面,聊聊这些没有营养的过往。可最近……陛下和史嫣然大婚在即,她身为太后虽然不能直接插手,但也负责着督促和监管的职责,以保证半个月后,良辰吉日那天,帝后的婚宴现场,能不出任何事故。因此,兰溪看着那满脸忐忑的家奴,摇头回绝。“不必见了,十六年前的消息,就算再隐秘,对如今也失了作用,哀家不想听了。”家仆悻悻然地磕头行礼,准备离开。他就知道,太后娘娘身份尊贵,岂会随意接见一个十几年前的嬷嬷?若非那嬷嬷对他有恩,他也不会硬着头皮顶着脸面,入宫来帮她求。如今太后娘娘没答应,他也松了口气。说起了场面话,准备离开。“也怪这柳氏没个轻重,仗着自己是曾经伺候过夫人的老人,便要在娘娘您这里脸面,太后娘娘说的是,奴才回去后,定会好好训诫那柳氏,让她往后收敛些性格,谨言慎行……”却没料到,他这场面话引起了兰溪的兴趣。兰溪讶异道。“她曾伺候过我母亲?”家仆恭声回应,“曾是先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倒不算贴身丫鬟,但也是近人……”兰溪沉吟后,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又开口道。“你叫她进来吧。”“哀家忽然想起些故事,有话要问她。”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家仆眼底一亮,忙磕头应下。过了越半个时辰。一个穿着咖色长袖布裙的朴素中年女子,在宫人的引领下,怯懦地进了屋子。她一身简朴,发上只簪了最朴素的银簪,再无其他首饰。行动之间,带着些困窘生活造成的怯懦和拘谨。就连给兰溪行礼的动作,都显得磕磕绊绊……极为生疏。兰溪皱着眉,看她行完那并不标准的礼后,问道。“你几番辗转折腾入宫,所为何事?”虽是平常说话的语气,但却带着平民百姓难以抗拒的压力和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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