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青鸾狐疑的抬头,扫视着枢北王的面容。却没有半点印象。萧信眉目冷煞似威神,“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刚一落地,萧信便后悔了。双拳难敌四手,这几十个武艺高强的兰家侍卫守在这里,再想对兰溪下手,简直难如登天!果真是美色误人啊!他刚才怎么就想不开了,竟抱着这兰氏跳下来了!心头又悔又恨。那悔恨之色,在触碰到兰溪冰冷的侧颜时,便又变成懊恼。西域的美人多如牛毛,这兰氏长相也就是中等偏上罢了,怎就让他……让他控制不住自己了!都怪年少时兰溪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萧信将自己的失态,全推回年少,心里头,这才舒坦了些。他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个色令智昏的糊涂人。站定,冷静地观察了四周的情况后,萧信转身就要走。识时务者为俊杰,千万不能跟兰氏耗在这里!还是上去捏住那兰二小姐,跟这群人谈判得好!可如今……哪是他想走,便能走的?刚转过身,便听兰溪冷若冰霜的声线,在他背后响起。“拦住他!”话音刚落,五六个侍卫便飞身冲过来,人人手中皆执长剑,剑身交叠,如变阵一般,封锁住萧信的所有退路。萧信这回是真的恼了。“本王救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本王的?”兰溪放下袖子,遮住自己双手的血色,抬眸看向萧信。眸底平静无波,不带任何感情。“枢北王别忘了,我之所以会跳下来,全是你逼的。”“怎么,你逼我至此,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不成?”枢北王怒不可遏,“你听听你说的话,你这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怎冷血至此!”“当年萧烨不过是从树下接了你一把,你便许给人家终生,本王倒好,为了你都身赴险境跳了下来,命都不要了!你竟然还跟本王算计这个?!”兰溪眸色微垂,“别跟我提那个狗东西,一码归一码。”接着,她唇角又扯出自嘲的笑。“奉劝王爷一句,王爷也别把自己捧得那么高,你以为哀家不知道吗?刚才你跳下来,纯粹是个意外罢了,若再来一次,你还敢再跳下来吗?”一时冲动之下,误打误撞救了她。虽不知这份冲动是因为什么。但若因此,要她感恩戴德?做梦吧。兰溪早已不信人心。更不信任何男人口中的胡话。
枢北王在兰溪的逼问之下,先是一愣。接着,面色涨红,难看到极致,“什么叫意外?!”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他还是忍不住啊!谁让这婆娘们长了这么一张脸!昨儿春梦里那小妞就是这般模样。时隔六七年了,他竟还忘不掉……冰冷的剑,被兰溪从侍卫手中夺过。她抬手,将那剑抵在他的脖颈之上。眼底,没有感情,全是冷静理智,和运筹帷幄的盘算。“枢北王想必是刚到京郊吧。”兰溪淡声道:“不然,也不会连在军中常穿的铠甲都来不及换。”她替他分析着。“您一定是得了我这妹妹的消息,所以先赶来苏家庄和这一群手下碰头,想先接走我这不争气的妹妹,再以她为筹码,来要挟兰氏和新帝。”“可惜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追上来,也没想到这小小的苏家村,竟然藏着此等秘密,有这样一处金矿……”“我猜测,在刚刚咱们相遇的地方,你枢北王麾下之人,满打满算,也不过百人。”“而我兰氏驻扎在此地的,近乎千人。”“王爷啊王爷,您还是好好想想,让出什么代价和利益,才能从我手中,换走你这条小命吧……” 一扑而上萧信冷笑一声,拔出那刺穿掌心的簪子。“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翻脸无情的女人本王见多了,但如你这般,能将屠刀对准自己恩人的,本王还是头一回见。”在漠北这些年,他后院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什么样子的没见过?那些主动贴上来的,被动卖过来的,还有不情不愿过来最后又舍不得他这荣华富贵的……女人见多了。便也觉得索然无味。唯有年少时,那曾将他踩在脚下的兰溪,方能激起他半点兴趣。可惜。这女人同少时一样。一样的狠辣无情。稍一靠近,便如同刺猬一般,扎得人浑身都疼。“你这样,是找不到好男人的。”萧信扯下头上的发带,裹住自己渗血的手掌。神色并不显慌乱。唇角,讥讽地勾起。“萧烨那什么玩意,如今你也看透了吧?你说当年你嫁给本王,不比嫁给他靠谱?”“那萧烨投诚到本王麾下,现在就龟缩在陕地,你若同意做本王的侧妃,本王将萧烨的人头摘下,给你当球踢,如何?”兰溪手中长剑闪动。斩掉他几缕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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