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当年不站出来指证,如今却主动站出来呢?”“皆因为——”那说书先生卖了个关子,卡在此处。抓心挠肝的百姓们,纷纷掏出怀里的钱袋子,铜板,碎银子往那说书先生桌子上扔。兰溪推开窗户,从上头砸下一块金锭子。说书先生眼睛直了,捏着那金子咬了一口,看着上面的牙印,顿时笑开了花。“诸位捧场给面子,老夫定然知无不言,这则宫廷秘闻,可以说除了老夫这儿,你们就是上那金銮殿上,都打听不到!”他咧嘴一笑,露出参次不齐的牙。“皆因为那兰氏皇后——”“有了新欢!” 你糊涂啊酒楼鸦雀无声。倚窗站着的兰溪极为后悔。赚钱不易,她怎么就一时冲动扔了一块金子下去呢?应该把茶壶摔下去,好砸醒这胡言乱语的疯子。新欢?是谁?她都不知道这外人知道?“众所周知,贼子萧烨未登帝之前,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冷宫之子,虽有三皇子的封号,但没有身为皇子的实权,若不是和兰氏订婚,得了兰氏的助力,绝不可能登基为帝。”“先帝在世,太子萧长卿身为嫡长,有名有分。”“二皇子萧信,自幼从军,在军中素有凶名,又有母家支持,是除了太子之外,最有可能登帝的人选。”“但最后,靠着兰氏的扶持,三皇子成为新帝,你们知道为何兰氏会全力扶持三皇子吗?”那说书先生长叹一声,“皆因为那兰氏长女对萧烨一见钟情!情字误人啊!”包厢内。兰溪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说书先生继续道:“但如今,兰氏之所以放弃萧烨,转而支持萧长卿,是因为兰皇后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摄政王萧长卿。”一语惊破天。“据说,京中曾有多人看见过兰皇后和萧长卿单独出行,二者举止亲密。”“如今萧长卿成为摄政王,不日便会登基,而兰皇后仍然占着皇后的名分,不愿意撒手,你们便知道她真实想法了吧?”“咱们呀,都小瞧这位兰皇后了!”“兰氏的野心岂是你我能理解的?废帝萧烨为何被废?还不是因为他不举不能满足兰皇后?”“不能让兰皇后生下带有兰氏血脉的子嗣,兰氏便无法继承萧氏的江山,自然要换一个新皇帝。”……众人连声惊叹。原来,还有此等内幕。说书先生被众人围捧着,顿觉飘飘然,正得意时,只觉脖颈一凉。
似被人用刀抵着,冻得他不由自主抖了两下。顺着那冷意往上望去。正好对上一双微挑的凤眸,那凤眸里的杀意,露骨而直白。正是兰溪。兰溪身旁的腮雪,已气得面色铁青。“这老贼张口闭口便开始胡说八道,那舌头既然不会说话,留着还有什么用?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将他绑了割掉他那舌头去!”兰溪也怒,但却在意料之中。近日京中关于兰氏的谣言如火如荼,这说书先生说出此种言论,并不稀奇。兰溪看着仍在底下叫嚷着,让那说书先生再多说点儿的百姓,眸色幽深。“现在将这说书先生绑了,只怕兰氏的凶名又要多上一道。”“等待会儿此人讲完书了,再堵住他好好拷问一番,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兰溪压下眸底的杀意,将窗户关上。“留两个人待会儿绑人便可,我们先去别院。”“是。”……出宫前,双喜所言不差。兰溪到别院时,正有一对夫妻在跟门房纠缠。周围,已围了一圈百姓。那夫妻俩年约四十,穿着一身粗麻衣物,面上全是风霜,双手开裂,一看便是苦人家出来的农户。夫妻俩跪在地上,演起了双簧。“兰府的大爷,就当民妇求您了,您行行好,将我那可怜的女儿赎给我吧……要多少银子我们都给,就算把家底都当了借遍亲朋好友,我们也要把女儿救出这个火坑啊……”一旁的丈夫,则扮起了黑脸。“你们若不放人!我们便去报官!世上哪有你们兰府这般行事的?我们家的姑娘身家清白……那可是好人家的女儿!怎能让她成为下九流的贱婢,去伺候京城里的贵族老爷?”“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更别说连妾都不如的瘦马!”……二人一哭诉,一怒斥,演的一手好戏,周围的百姓联想起近日的传言,更是信了三分。“这兰府也配叫百年世家?”“对呀,干的什么事都是,恶心人呢?”“当初这兰府接人进去时,还以为寸的是什么好心,我还跟着夸了兰家一阵,万万没想到,竟做起了皮肉买卖的生意……”轿子中的腮雪,看到此景,恨不得揪着那夫妻俩好好质问一番。她们好吃好喝供养着,还请了夫子教导这些姑娘们礼仪,怎么就成了拉皮条的?!她还未行动。只见别院中已冲出一位黑脸的少女。兰溪认得这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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