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向长子,语气生硬:“他刚刚说楚楚怀、怀了老三的孩子?”
梁锦安点头,以为爷爷难以接受,便解释道:“男人生子在医学上是存在的,明氏那位少爷去年五月份刚诞下一个儿子。”
这事在渝城人尽皆知,老爷子没理会他的废话,又看向文辞:“什么时候的事儿?”
文辞一脸无辜:“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如今细细一回想,其实还是有迹可循的,只是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梁老爷子怒道:“一群混账,这么大的事竟然敢瞒着我!”
梁锦安试图替他顺气,却被老人一把推开了,“备车,去医院!”
梁宥臣赶到医院的时候,齐宣的车正好停在急诊科门口。
梁宥臣吩咐护士送来一架移动床,和齐宣两人把郁楚挪到床上,然后迅速推往三楼的彩超室。
沐蓉事先替郁楚做好了掩护,甚至不忘把自己的围巾裹在他头上,让人以为这只是个寻常临产的孕妇被送了过来,并未多想,也没有投来异样的眼神。
梁宥臣把彩超室当值的医生请出去,亲自为郁楚做检查。
齐宣和沐蓉站在一旁,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
梁宥臣戴上橡胶手套,往超声探头涂上耦合剂,旋即贴上郁楚的肚皮,一边操纵手里的器械一边问道:“为什么会突然发作?”
郁楚眼眶通红,嗓音哽咽,过了许久才开口:“新闻说梁絮白回国的航班在白令海峡附近遭遇了强气流,已经失联了。”
握住超声探头的手一顿,梁宥臣的瞳孔在这一刻陡然放大。
一旁的齐宣迅速点开手机搜索相关资讯,此事果然传得很厉害,甚至已经有了热搜。
“只是失联而已……不会出事的。”他锁上手机,沉声安慰着。
梁宥臣回过神,视线重新凝在显示屏上。
超声检查的数值基本上没有问题,只是胎儿脐带绕颈两周,需要密切监测。
梁宥臣让齐宣和沐蓉暂且回避,旋即对郁楚说道:“我需要确认你有没有出血或者羊水破裂的情况。”
郁楚强压心头的情绪,用手臂盖住双眼,点了点头。
梁宥臣解开他的裤子,无需完全脱光就发现了他的内裤上沾有血迹。
梁宥臣替郁楚穿戴整齐,并将他挪到移动床上,“已经有血性分泌物了,今天必须做手术把孩子取出来。你现在不要想其他的事,尽量让情绪平稳下来,否则会对孩子不利,知道吗?”
郁楚胡乱地点头,泪水却止不住地外溢,悉数没入了鬓发里。
梁宥臣此刻的心情也不好过,虽然新闻报道只是失联,但飞机失联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无比清楚。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是正常的,他从桌上取出一枚口罩,戴了好几次才勉强挂在耳后,继而推着郁楚前往病房。
梁老爷子和梁锦安以及文辞均已来到医院,他们询着梁宥臣给出的地址来到病房,见郁楚已经绑上了胎心监护,俱是一怔。
宽阔敞亮的产科病房内布置得格外温馨,连墙壁都刷上了妈妈与天使宝宝的图案,可是此刻剧烈跳动的胎心音毫无疑问变成了压在众人心上的巨石,无比沉闷。
梁锦安和文辞扶着老爷子朝病床走近,郁楚侧眸瞧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一热,再次忍不住落了泪。
梁絮白的航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爷爷和大哥尚不知情,在事情没有结论之前,他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只能把难过往自己肚子里咽。
可是这种希望……实在太渺茫了。
老爷子抽出纸巾替他擦去眼泪,问:“哭什么,难不成是因为瞒着我觉得愧疚了?”
郁楚垂着眼不说话。
梁宥臣正要转身离开,却被梁锦安叫住了:“楚楚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梁宥臣稳住情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胎儿只有35周6天,还不足月,但是已经见红了,今天必须做剖宫产。”
梁锦安又问:“谁来做这个手术?”
梁宥臣:“主刀医生为圣娅的邹先兰邹主任和柳嫣柳医生,我们医院将从产科调一名医生为助手医生,我也会进入手术室。”
“老三什么时候回来?”梁老爷子接过话,问道。
闻及此言,郁楚的心率不断加快,连同胎心音也发生了改变。
“楚楚!”老爷子担忧不已,很快将这个问题忽略掉,“是不是很难受?”
他回头看向梁宥臣,语调格外急切,“能不能给他止止疼?”
“等圣娅那两位主刀医生过来之后就可以做手术了,现在给他止疼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梁宥臣快步走来,将手掌放在郁楚的腹壁,很明显感觉到宫体部正在变硬,胎动也非常明显,持续了几十秒才结束。
子宫收缩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持续时间越来越长,频率和强度都在增加。
宫缩自两侧子宫角部迅速向底部中线集中,继而向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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