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观看文辞的舞剧《蒹葭》时,他似乎就因意外摔倒在台上了,演出结束后,他们去后台探望文辞,见到的便是一双紫肿的膝盖。
双腿是舞蹈演员的命,若腿出了毛病,等同于断了他们的饭碗。
这个话题似乎不适合在当下讨论,后续谁也没再继续聊。
来到楼上后,梁絮白主动去水吧倒了一杯热水给郁楚,然后折回吧台煮咖啡。
梁宥臣这套房子是南北通透的大平层,里面的装修风格和他本人极其符合,冷淡简约,又带着几分贵气。
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有一个漂亮的树杈鹦鹉站架,树枝上面缠满麻绳,秋千与藤条也没有落下,兼顾娱乐性和实用性,非常美观。
郁楚的视线在站架上停留了几秒,但他并未发现鹦鹉的踪迹。
目光四下移动了片刻,忽然听见梁絮白在唤他的名字:“楚楚,长舌怪在这儿呢。”
郁楚回头瞧去,才发现水吧台上面也有一个小型的、带托盘的鹦鹉站架,两只毛色绿亮的鹦鹉正在站架上交颈捋毛。
他好奇地走近,仔细打量起来。
“它们性格温顺,可以放心大胆地抚摸。”梁宥臣路过时如此说道。
郁楚闻言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只鹦鹉的颈毛,它甚至还会讨人欢心,主动蹭郁楚的掌心。
另一只见状也把脑袋凑了过来,郁楚笑着去摸它,问道:“它们有名字吗?都会说什么?”
“左边那只额头有白毛的叫‘妮妮’,另一只颈部有黄毛的叫‘亚亚’。”梁宥臣说道,“它们会一些简单的问候语、祝福语,还会唱儿歌。不过妮妮经常忘词,亚亚倒是能唱完整,甚至可以唱昆曲。”
梁絮白惊讶:“这么厉害?你教的?”
“我哪有时间教它们这些?”梁宥臣从冷冻室里取出一袋笋干,“平时我把客厅电视开着,它们学习能力很强,久而久之便会一些了。”
梁絮白问道:“它们会唱哪些儿歌?”
梁宥臣将热水倒入不锈钢盆里,用来泡发笋干:“你会的它们都会,你不会的它们也会。”
梁絮白不信邪,于是起了个头:“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有一只鹦鹉没搭理他,另外一只接唱:“快点儿开开~恭喜发财~”
梁絮白:“……”
可以,很会唱,这只估计就是他二哥说的经常忘词的妮妮了。
郁楚忍俊不禁,戳了戳梁絮白,示意他继续。
梁絮白回忆前几天特意放来做胎教的几首儿歌,又唱:“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这回亚亚接了腔:“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哟呵,还真可以诶。”梁絮白抚摸它们俩的脑袋,“亚亚,给爷唱一支昆曲,爷听得高兴了有赏。”
亚亚:“拜拜。”
梁絮白:“?”
文辞在客厅里笑得合不拢嘴:“小白,亚亚脾气拧,你得哄着它。”
“哄它?我哄一只鸟?爱唱不唱!”梁絮白冷嗤。
亚亚:“拜拜。”
梁絮白像个孩子似的赌气说道:“拜拜就拜拜!”
正要转身时,他被郁楚拉住了衣袖:“我想听,你哄哄它。”
梁絮白:“……”
哄人可以,哄鸟可耻。
但架不住是此刻郁楚在求他,梁絮白只得弯下腰,凑近了和亚亚细声说话:“小东西,唱一首呗,我们这里就你会昆曲,你才是爷。”
亚亚充耳不闻,转身背对着他,用喙慢条斯理地梳理羽毛。
大抵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够舔,梁絮白又道,“美丽的亚亚,你生来就有一副迷人的歌喉,唱歌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请你为我们歌唱一曲,我将把你铭记心上!”
这回不止是文辞笑得花枝乱颤,就连梁宥臣和郁楚也笑出声来。
梁宥臣一拍他的后脑勺,嘲笑道:“你可以参加小学生诗歌比赛了。”
梁絮白百思不得其解,琢磨着他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算是郁楚都给哄好了,这小破鸟怎么一点也不动心的?
沉默片刻,他又换了一种说辞,依旧是讴歌赞美,无所不用其极。
文辞终于看不下去了,跛着脚来到水吧,丢给他一袋小米谷穗:“用这个哄。”
梁絮白一顿,转头看向二哥:“梁宥臣,你成心看我出丑?”
梁宥臣淡然说道:“我又没让你用言语去哄它们。”
梁絮白面如菜色,打开零食口袋取出一枚谷穗喂给妮妮和亚亚,亚亚吃得开心,果真亮嗓唱了两句《桃花扇》。
待咖啡煮好之后,梁絮白替文辞和二哥各接一杯,转而投身至厨房,帮二哥打下手。
梁宥臣的厨艺出乎意料的不错,爆炒花甲香辣可口、笋干炖乌鸡软烂入味、清蒸鲈鱼甘甜鲜香、清炒油菜苗鲜嫩脆爽。
他本想醒一瓶红酒助助兴,但考虑到文辞如今的状态不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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