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
那声音震得裘德主编的耳朵隆隆作响——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脑子有些发蒙。
忍住,忍住……她是给钱的,她是给钱的……
裘德主编心中连连念着,嘴上呵呵的干笑着。
裘德心里很清楚,面对这个刚死了老公的贵妇人只能顺着。不然很容易就会成为对方发泄的靶子——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好气啊!
好气啊!好气啊!这女人他妈不讲理的吗?!
“您不用慌,我们的人这就要回来了。我马上再去催一下,今晚上稿子就能出来。”
“现在才下午三点,你们的晚报还没开始印吧?”
公爵夫人不依不饶的进攻着:“你们艾德礼报社最出名的不就是艾德礼晚报吗?我如果需要早报,去找黎明报社不好吗?”
——是啊,您去找黎明报社不好吗?
裘德主编心中嘟哝着,脸上却依旧只是挂着苦闷的微笑:“但我们这边还没有新闻啊……”
“你们现写不……嗯,等等,我这里好像有。”
公爵夫人刚想斥喝出声,但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自己的提包里掏出来了一份整理好的文件,递给了裘德主编:“我这边已经找人写好了,你们给登了就行。”
……等等,你从哪摸出来的新闻稿?
裘德主编怔了一下,接过那份新闻稿细细看了一遍。
“怎么,写的不行?”
公爵夫人不满的嘟哝着,但语气倒是意外的不是很冲。就像是她自己也不确定这上面写的如何一样。
“嗯,怎么说呢……”
裘德主编支支吾吾的,满脸愁容。
那根本就不是写的不好的问题……而是写的太好了、太专业了。
裘德一看就知道,这是出自从业十余年的老记者的手笔,可能还是哪家大学出来的。这记者的文词简练而精确,叙事精准、扣人心弦……唯有一点不太对。
那就是这个执笔者,他对这个事件做出了一定的个人判断和观点诱导,而且还把自己的意图隐藏进了文字里。
那记者的观点就是,扼颈杀手米凯罗特这次终于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一定是隶属于法兰克某位大人物的杀手,一直以来被用于清理、报复自己的政敌。而这次他犯下累累罪行,甚至扼杀了孩童、女人和老人,实在是罪无可恕,而派遣他的贵族也等同于谋杀犯。
那记者还补充道,扼颈杀手身后的那个人,作为大人物一定能够操控新闻报道,说不定还能影响调查取证。以前所描述的,被米凯罗特所杀的人犯下的罪行,也不能排除是伪造的可能。而如今,指不定被扼颈杀手所杀的人,过个几天还能被挖出来什么所谓“罪证”。
——你妈的,一派胡言!
裘德几乎想要一口痰吐到这人脸上。
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昔日扼颈杀手所犯下的那些案件,他们这一代的记者都是亲历者。他们见证了整个过程,甚至他们中的不少亲自参与到了调查取证的过程中……其中也包括裘德。
如今这人甚至还故意打“预防针”:他如今提前写了“昨天被杀的人过几天就会被挖出来罪证”,等过几天真的挖出来罪证了,人们就会联想到他的新闻、开始怀疑那些人是否真的犯了罪……还是说这是什么人在掩盖真相。
于是裘德立刻意识到了,情况可能有些复杂。
昨天晚上扼颈杀手杀的人,今天上午才刚发现尸体……在警察厅接到消息后不超过半个小时,杰弗里斯副部长就打来了电话。裘德当时刚挂电话,立刻派了自己最好的记者去现场打探消息……
……这人怎么可能比自己更早得到新闻?而且还是整理好的?
这是否说明……他早在警察厅接到消息前,就已经得知了事情真相?
那公爵夫人又是从哪把它弄来的?是谁通过她把这封信交给我?
还有,她为什么不让我等待调查结果?
她在隐瞒什么?还是说她在掩饰什么?
——那我该怎么办?
是拒绝她的要求,等待调查结果,还是……
胖子裘德沉默了很久,抬起了头。
“……对不起,夫人。”
他轻声说道:“这活我不接了。您去找杰弗里斯副部长吧。”
“——那可由不得你,狗脸裘德。你真当自己说话算数了?”
公爵夫人嗤笑一声,脸上没有了那种傻吊甲方一样咄咄逼人的气质,却反而让裘德感到更加不适:“我们伟大的所罗门王,智慧与慈悲在地上的化身。他是万物的基础,灵智的基石”
“听好了,让你那两个外派的记者回来。不管他们写了什么报道,最后把这份新闻发上去——今晚就要见报,就署他们的名,明白了吗?”
裘德再次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他再次抬起头来。
那张和巴哥犬几乎一模一样的胖脸上,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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