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从见到这个老人的时候就盯着他,现在看到这老人的反应,他立刻就确定了这老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老人端着饭碗站起来:“客人?什么客人,我不认识你们。”顾陌走上前看着这个老人,他现在心里的情绪很难形容,他绝对相信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和自己母亲的死有关系,但他不会对这个老人恶言相向。
顾陌沉声道:“刘老先生,我来找你是想知道,十八年前你卖掉云溪镇的房子,买家是谁。”
刘显贵老人嘴唇有点发颤:“那么久的事情,我哪里记得?”汪洋在一旁道:“你一定记得,如果你不记得,你原本在云溪镇附近的厂里工作得好好的,为什么在房子卖掉后一个月就突然离开?走的时候甚至连工资都没有结清。”
“七百六十二元整,十八年前对于一个普通工人来说,这笔钱不算是一个小数字吧?为什么你突然离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汪洋厉声问道,他说话的口气已经很不客气了。
“我说你……”刘福龙毕竟是刘显贵的儿子,看到汪洋对自己老爹说话这么气粗忍不住开口,但他刚开口汪洋就瞪了他一眼,那双眼睛里凶狠的目光登时把刘福龙的一点勇气给吓得消失殆尽,到了嘴边的话也立刻咽了回去。
顾陌摆了摆手阻止了汪洋继续逼问刘显贵老人,他低声道:“刘老先生,我这次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想要查清楚当年那件事的真相,我想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这十八年,你心里一定也不好过,不是么?”
刘显贵老人蹲在地上,饭碗放在一旁,那头大黄狗翻身站起来对着汪洋龇牙咧嘴发出低低的吼声,却被老人踹了一脚乖乖的躲在了屋檐下。
抖抖索索的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老人把烟叼在嘴里,顾陌蹲下身拿出打火机给老人点燃,老人深深抽了一口烟,昏花的老眼看着顾陌道:“娃娃,住那屋的那位,是你什么人?”
顾陌道:“那是我母亲。”刘显贵老人深深叹了口气:“造孽啊……娃娃,你跟我进屋。”说着站了起来,顾陌点了点头,跟着刘显贵老人走进屋子。
剩下刘福龙和汪洋在外面站着大眼瞪小眼,两个人站在屋檐下闷头抽着烟,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顾陌走了出来。
直接转了剩下的一百五十万给刘福龙,顾陌和汪洋上了电瓶车离开,刘福龙本来想跟着走,想想还是进屋去看自己的父亲,他一进屋,就看到自己老爹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爹,你没事吧?”刘福龙过去问自己老爹,刘显贵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你收人家钱了?”
刘福龙还没说话,刘显贵老人已经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孽子!”
挨了老头一巴掌,刘福龙捂着脸也不敢吭声,老人叹了口气:“造孽啊……”
回到刘福龙的砖厂把电瓶车丢下,汪洋和顾陌开车回去,路上汪洋问道:“表弟,老头说了吗?”
顾陌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眼神阴沉得吓人。
顾陌跟着刘显贵老人进屋以后,这个老人领着他来到一间卧室里,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铁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是一张纸。
这是一张字据,一张刘显贵把云溪镇上的一栋房子卖给了一个名叫南萍的女人的字据。
顾陌看着这张字据,上面注明了那栋房子卖给那个名叫南萍的女人卖了五十万。
五十万,在十几年前已经足够在市区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云溪镇的那套房子最多值二十万,这个南萍出了一倍的价钱买下的这套房子。
如果只是买卖的话,那这真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顾陌手里拿着这张字据仔细的看着,刘显贵老人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十八年前,刘显贵老人还不到五十岁,他老家是南州人,当时在云溪镇的一家竹制品厂打工,早年丧妻的刘显贵手艺很好,当时他和云溪镇上的一个寡妇在一起,没有结婚,属于同居关系。
对于农村人来说,有时候结婚证不如办酒来得更加有效力,刘显贵和那个寡妇就属于这种情况,办了酒请乡里乡亲做了个见证,就过上了夫妻一样的日子。
不过好景不长,住在一起没两年,那个寡妇得病去世,那栋房子就是寡妇留给刘显贵的,不过他没有产权证,只不过他在云溪镇呆的时间长了,镇上的人都默认了那房子就是他的财产。
那个时候刘显贵的儿子刘福龙在老家要结婚,女方一张口就要不少彩礼,而刘显贵并没有这样的能力,他当时很愁闷,而就在他愁闷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把一笔钱送到了他面前。
那天晚上,刘显贵从竹制品厂下班后在镇上的小酒馆里借酒消愁,他一个单身汉没什么地方好去,那间寡妇留给他的房子刘显贵总觉得还能感觉到寡妇的气息,他是个信鬼神的人,所以不怎么想回家。
就在他喝的有点晕晕乎乎的时候,忽然听到邻桌的人说话。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镇上买栋房子这么难?我出高价。”一个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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