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道:“他是温将军身边的副将吴雄,刚刚年前才被提拔起来的……”祁语宁冷眸看向吴雄道:“身为副将欺压百姓可谓是知军法而犯军法,等我回去禀明兄长自会好生处罚你,你滚吧!”吴雄连连离开了茶馆。钟鸣道:“这温叔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要将雅兰妹妹嫁给这吴副将,这吴副将的年纪与祝叔同龄,只比温叔小来没有几岁,温叔竟舍弃祁家军之中那么多年轻英豪非得选这么一个年纪大的做女婿。”祁语宁好奇道:“这前几日温雅兰不还说着非我哥不嫁,这么快就定下了别的亲事了?”钟鸣道:“这具体如何我也倒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这吴雄十四年前在北漠一战上功劳极大,还救了温叔……温叔还以为这吴雄已经牺牲了,没想到吴雄还活着,这一次一见到温叔就提拔了吴雄为副将,还将爱女许配给了他。”祁语宁皱眉道:“就那吴雄方才调戏民女的模样,纵使再是欣赏,也不能说嫁女儿就嫁女儿。”祁语宁虽不喜欢温雅兰为了情爱做的傻事,可到底也是幼时玩过的姐妹,也是盼着她能够嫁一个好夫君的,那吴雄确实不是良人。钟鸣叹气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温叔好像是意已决了,听说连婚期都很赶,初四就要成亲了。”祁语宁道:“这么赶?”钟鸣点头道:“嗯。”祁语宁道:“我们初五就要启程回盛京,怕是都赶不上喝喜酒了。”祁语宁回了王府,便与祁宇安说了吴雄一事。祁宇安道:“我也刚得知温雅兰要与吴雄成亲一事,没想到这吴雄人品低劣至此,不过温雅兰的亲事我们实在是不宜插手。”祁语宁也觉得有道理,“那吴雄不可再留在军中。”祁宇安道:“嗯,还是等他们成亲之后,再去处置吴雄,也算是给温家一个颜面了。”陆泽这还是头一次来北城,离归程还有四日,他想着趁这几日去北城沙镇一睹大漠之风光。灵灵也想着要去沙漠上坐骆驼,非闹得祁语宁与陆泽一起前去,祁语宁虽惧怕寒冷,但灵灵都要去沙漠之中骑骆驼,她只能相随。祁语宁将自个儿整个脸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沙漠离泉镇不过就一日的路程,初二一日赶路,正月初三日一早就到了沙镇。黄土飞扬,一望无际的黄沙漫天。白日里的气候倒尚属合适,陆泽在骆驼上望着连绵不断的黄沙道:“当年,祁将军他们在此作战实属艰辛。”祁语宁道:“此处吃饭的时候都是混着沙子的,水更是稀少罕见的,这会儿冬日里还好些,若是夏日里,这里的黄沙能将人烤焦了。”
灵灵在骆驼上哇得一声,“好多沙沙,灵灵要下去玩!”陆泽放下了灵灵,灵灵就捧着沙子玩闹起来。陆泽望着远方,问着祁语宁道:“出了这片沙漠还是大盛的疆土吗?”祁语宁点头,拿出来舆图来,“嗯,出了这片沙漠就是北城金镇,与宛国接壤,这一块都是我大盛疆土,北城埋葬着我祁家三代人,共十八口人的性命。我爹娘就是死在沙镇,入夜后的凛冬难熬的紧,当年在缺衣少粮之下,无数将士冻死重伤而死,我爹娘还守住沙镇可见有多不易。若不是大盛朝中之人的阴谋,竟与北漠贼子勾结,我不至于小小年纪就没有爹娘……”陆泽道:“虽已过了十四年,可雁过留痕,不会毫无痕迹,我会为祁家军讨回一个公道的,我的人已在沙镇打探出了不少当年的消息。”祁语宁看着陆泽道:“打探消息?”陆泽道:“这一次来北城,除了弄清楚阿萍的身份外,我还想查探出当年与北漠勾结之贼子,我的属下已在沙镇多日了。”祁语宁道:“你不早告诉我?”陆泽道:“若是提早告诉你,怕你太过在意,满腹心思都在此事上,连年都过不好。”祁语宁投入了陆泽的怀中,抬眸望着陆泽道:“谢谢。”陆泽浅拥着祁语宁,轻拍着她的背,“走吧,去沙镇的衙门里吧。” 所以,真的是蜀王吗?贪污军粮乃是大事,当年朝廷也并不是没有查过此桩事情。当初前来调查此事的官员乃是前刑部尚书,查出来是看管沙镇军粮后勤的副将岳涛贪污军粮银两,岳涛被判处死刑。祁语宁与陆泽到了沙镇衙门时,秦峰早就等在此处。“秦侍郎?”祁语宁道,“你怎么在此处?”陆泽道:“他都来了一趟北城,总得要为朝廷半点事的。”秦峰行礼道:“郡主,我们的人已找到了岳涛的遗孀与他的女儿,她们至今还是否认当年岳涛贪污军粮一事,但根据刑部卷宗,当年在岳涛家中的确是发现了十万两白银,这些白银上边都有着北漠的印记。”秦峰说罢后,便让属下找来了岳涛的家人。岳涛的妻子五十岁的年纪,已是白发苍苍,明明才是知天命的年纪,看着却像是耄耋老人,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而来,见着祁语宁便颤着手道:“天娇……”祁语宁知晓天娇乃是她娘的名讳,从小到大很少听到这个名字,众人提起她娘亲来都是刘将军亦或者是祁世子妃,少有天娇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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