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道:“你就不怕你宋姑娘真成了太子东宫后院妃嫔,你要叫她一声舅母吗?”祁语宁给陆泽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陆泽跟前道:“我更怕的是这个傻姑娘日后吃苦,毕竟照灵灵所言,日后的太子殿下是被幽禁起来的,而宋禾清还是对他不离不弃,唉,真是傻透了。”“那祁郡主明知她犯傻,却还帮她接近太子殿下吗?”陆泽从祁语宁手中接过茶水,不经意碰到她的手指,凉凉的。祁语宁道:“人生苦短,最要紧的是不留遗憾,我觉得她傻,但她许是心里头乐着呢。”陆泽轻笑道:“郡主倒是活得通透。”祁语宁用温茶暖手道:“人生在世,两情相悦本就难得,比起很多父母之命的盲婚哑嫁而言,能得嫁自己心爱郎君,已是不易了。”陆泽闻言稍顿道:“那郡主呢?郡主是否也盼着嫁给心爱的郎君?” 奉子成婚父凭女贵也不是不可祁语宁道:“这世间哪个女子不想嫁个心爱的男子呢?我又没有父母之命,我的夫君可以任我选择,若要成亲自是两情相悦最为要紧的。”“那陆昀呢?”陆泽道,“郡主先前能接受嫁给陆昀,所以也不是非要嫁给两情相悦的郎君的。”祁语宁皱眉,陆泽这话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祁语宁笑了笑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呢?”陆泽起身道:“郡主闻错了,并无酸味。”“是吗?难道不是有人吃醋了吗?”祁语宁浅笑着道,“世子,你没闻到醋味吗?”陆泽道:“没有。”祁语宁见着陆泽转身离去,起身走到了陆泽的跟前,因着脚踝处传来的痛楚,低头倒吸了一口气。陆泽伸手搀扶住了祁语宁道:“早知你腿脚没好,就不该替你要这张请帖。”祁语宁仰头望着陆泽道:“确实,本郡主也并非是要两情相悦的郎君为夫婿的。”陆泽愣了愣,又听得女子声音淡然:“其实奉子成婚,父凭女贵,也不是不可……”陆泽鼻尖满是栈香味萦绕,望着祁语宁的眼眸,唇角淡淡一勾。牵着祁语宁冰凉的手扶着她落座,“郡主的手一直这么冰的吗?”“只在冬日里冰些而已,已是顽疾了。”陆泽道:“怎么没让丫鬟准备一个汤婆子?”“这天气里用汤婆子还早些。”
祁语宁与陆泽都属是盛京城之中的风云人物,当陆泽踏入凉亭之中时,远处早有不少千金盯着凉亭那处了。这会儿见着两人牵着手,围在一起的众千金不可谓是不吃惊。“这不是说陆世子与关六姑娘感情颇深吗?因关六姑娘与秦五爷定亲,这陆世子还曾在早朝时万分憔悴吗?那位可不是关六姑娘而是祁郡主吧?”“听闻祁郡主的女儿与陆世子长得好生相似呢!都说是陆世子的女儿。”“那关六姑娘呢?”“有祁郡主珠玉在前,谁能看得上关家姑娘啊,靠着姻亲才得以在盛京城有些名气,一家子都靠着亲事上位,当真是可笑。”关知意在后头听着众千金的言语,心中满是悲愤,望着凉亭之中相视而笑还牵着手的两人,她只握紧了手。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伤风败俗!“大哥,祁郡主。”祁语宁听到女子声音,转头一看是陆宝华,连松开了陆泽的手。陆泽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见着陆宝华道:“宝华。”陆宝华目光朝向着远处望着他们在议论的千金,道:“大哥,郡主,此处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祁语宁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周边千金都望着他们此处凉亭,她看过去,那些千金倒是识趣地纷纷转身不再看。陆泽轻咳嗽了一声,起身离去。祁语宁望着陆宝华道:“素闻宝华你文采斐然,乃是盛京城第一才女,今日诗会可大展拳脚了。”陆宝华道:“虚名而已,我的才华比起祖上来,还浅薄的很,我的祖上开创女子书院,让女子能得以科举,那才是才女典范。”“你可有想过科考?”祁语宁倒是想起来了,早五十年前大盛女子还是可以参加科考的。可是当时历经多年乱世,连寻常男子都难以念书,何况女子了呢,科举之中早已没有女子的身影了。陆宝华摇头道:“我祖母觉得这是抛头露面,非是正经家女子所为,我娘又一味孝敬我祖母,我……”祁语宁想到陆老夫人,轻笑了笑道:“顾忌这么多做什么,你是陆国公府的千金,只要你问心无愧,为何要怕旁人说你是不是正经家姑娘?又有几个人敢说陆国公府的千金?”陆宝华羡慕地望着祁语宁道:“祁郡主不愧是刘大将军之女,宝霜宝雪可是喜欢刘将军了,也以刘将军为榜样,可惜我们陆家已无兵权,她们可盼着能进军营为将军呢……”祁语宁轻笑,陆家这几个姑娘秉性各不相同,但都也是阔达之人,不拘泥于世人给女子的规矩之中。。祁语宁道:“她们真想要做女将军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祁家军在京中也有差不多五千兵马,可以给她们过过带兵的瘾……”这五千兵马是陛下特许留下的,为的便是护祁语宁周全,算得上是祁语宁的私兵,算得上是陛下对于祁王府的极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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