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一桩证据确凿。雷婉莹在上流贵妇圈身败名裂,强烈的精神刺激下,她脑子也不太好了。那个南方商人也忽然不见了。霍震山调查了很久,最后才意识到,这些事应该是少年霍九渊做的。但是雷婉莹婚后出轨是事实,霍震山也不想再帮她忙,最后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霍震山想到这里,本来疲惫的脸,显得更加萎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能布下这么庞大的局。他依旧不肯失了自己的傲气,一只手摸着珐琅拐杖的扶手,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找到你妈,如果你饶了你大姐,我可以帮你。”霍九渊眼睛一跳,凌厉的视线看向霍震山。“你要是能找到她,当年就不会连她把我丢在程家门口都不知道了。”霍震山道:“我是不知道,但是总归知道的比你多一些。”“比如,我至少知道她的名字,长什么样子,来自哪里。”霍震山自信满满地看着霍九渊,这是他的王牌。他不觉得霍九渊会拒绝。霍九渊冷笑着,他站了起来。“没兴趣,你走吧。”霍震山霍然睁大了眼睛,“你真不想知道?”霍九渊面色凌厉,“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妥协二字。”霍震山终于失去了表情管理,“臭小子,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我混迹江湖几十年,有国内最好的律师团队,有的是人愿意拿钱顶锅,懂么?”霍九渊没有反应,“那就拭目以待了。”霍震山看他油盐不进,怒气攻心,拿起拐杖就向霍九渊打去。“我真后悔当年绕过那女人一命,我就应该让她和你一起死。”霍九渊一连挨了好几下,他也没躲。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任凭霍震山辱骂,眸底一片死寂。霍震山说的对。当年他怎么没死。霍震山正骂着,冷不丁面前呼呼作响,一颗不明物体向他飞来!霍震山心里一惊,侧身躲过。一粒小石子从他耳边呼啸飞过,从窗子里飞了出去。霍震山大怒,厉声道:“是谁?”程鸢手里把玩着一把弹弓,微笑着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是我,霍先生。”霍九渊回眸看她,神情大感意外。她笑得温柔,“霍先生真是堪比黑社会,自家女儿犯了罪,您不以为耻也就算了,还要殴打证人。”霍九渊下意识蹙眉,“这里没有你的事……”霍震山目光炯炯地盯着程鸢,“程鸢?”当年粉雕玉琢的小少女,现在已经这么大了。程鸢道:“劳烦霍先生还记得。”
霍震山冷笑一声,“都说霍九渊和你有过节,看来不是那样。”他撑着拐杖,眼神森然,“我还是劝你们好好想一想,以后你们也是要有儿女的,别做太绝,给儿女积点德。”霍震山觉得再浪费口舌,也是无用功,当下他扬长而去。他无意撂下的一句狠话,却让霍九渊和程鸢脸色微变。霍九渊不自主地看向程鸢。他逆着光,轮廓分明的一张脸,隐匿在黑影里 表情不明。程鸢抿唇,故作镇定地转身离去。“站住。”霍九渊喊她。程鸢默默转身,一双干净的眼睛看向他。“怎么了?”霍九渊垂眸看了看她手里的弹弓,那是他房间的那一个。“你又想干什么?”他厉声问道。程鸢怔了怔,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我能有什么目的,就是看他打你,我气不过。”程鸢抿唇,“明明是一个犯下经济重罪的人,霍先生那个态度好像是你害的一样。”霍九渊静静地看着她,目不转睛。“为什么?”程鸢被问得招架不住,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看我挨打,你不应该很开心吗?”霍九渊提醒她。程鸢无语,“我没那么心理阴暗。”霍九渊眸色沉沉,“你要敢算计我……”江初静实在忍不了了,她也走了过来,为程鸢抱屈道:“九爷,夫人心疼你而已,你怎么能怀疑她。”程鸢面色平静,“也能理解,在他眼里,我就是一绿茶。” cp粉自己产糖霍九渊脸色一变。程鸢转身,拿起弹弓,对着他空弹了一下。“我想和你搞好关系,等你放松警惕,我就找机会把你弄死。”程鸢笑得温和,“霍九渊,这回你爱听吗?”霍九渊面色一寒。像真话。但是他不爱听。他抬腿就往外走,讽刺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看霍九渊走远,江初静赶忙对程鸢道:“夫人,九爷一定是和你开玩笑。”程鸢笑了,她直言不讳,“他哪儿有那个幽默感。”“……夫人,你好毒舌。”江初静痛心不已,作为cp粉她可是天天玻璃渣里找糖。“我只是客观描述,没别的意思,”程鸢缓缓道,她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春光,“我们出去转转,说不定能打两只野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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