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抖得厉害,霍九渊的眼眸暗了暗,伸手一把按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这就怕成这样, ”他冰凉的气息在程鸢耳边围绕,“你是没见过我开车撞霍云承儿子的时候,他的血和器官洒了满车窗,都看不见路……”程鸢受不了这些恶魔一样的话语,她忽然踮起脚尖。用嘴唇把霍九渊的嘴唇堵住了。 浴血奋战,不好吗霍九渊的嘴唇很凉。程鸢的唇覆上去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一滴眼泪从她瓷白的面容上落下,带着咸苦的温热,落入霍九渊的唇上。她声音含糊不清地恳求:“别说了,别说了,我害怕。”她急促又慌乱的气息迎面而来,仿佛一阵风,吹得霍九渊脸上的绒毛都在抖动。霍九渊不说话了。他慢慢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下去。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然而感官却在这时刻数倍放大。程鸢被吻得要喘不过气了,情不自禁地后退。霍九渊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凌厉,他一下子把她抓了回来,顺势把她按在桌子上。他的气息也一点点炙热起来。程鸢急得双足乱蹬,“我,我生理期,别这样!”霍九渊低低地冷笑一声,“正好啊,这个气氛适合浴血奋战。”程鸢惊呆了,霍九渊是真疯了。她毫不犹豫,伸手就往霍九渊脸上抓。霍九渊扭头躲开了,一手按住她的手,一手去摸她的腿。程鸢也不顾风度了,身子一沉就滚到了地上。两个人无声无息地对抗着,一会儿又滚到沙发上,一会儿又贴着墙壁疯狂逃窜。很凑巧的,程鸢的背碰到了墙上灯的开关。灯光大亮。两个人都像是经历过一场激战。霍九渊一身的污血,衣服也被程鸢扯破了。程鸢一身一脸的灰土和血迹,披头散发像个疯子。她的背紧紧贴着墙,两只手还揪着霍九渊的衣领。霍九渊的手把她的针织长裙撩起,露出一截修长的腿。两个人都死死盯着对方。霍九渊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她狼狈的样子,真好看。程鸢双目赤红。她要疯了。霍九渊垂了垂眸,讽刺道:“程鸢,这种滋味不好受吧。”“在泥污里打滚,周身混合着汗和血。”“我记得那一年,因为我床上的血差点弄脏你的裙子,你嫌弃的很呢。”霍九渊爆发出一阵冷笑。程鸢气得不行,她又想起来那一天,霍九渊把她脱光的事情。
她咬牙道:“那是因为裙子是我奶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从没有嫌弃过你!是你从来不听我解释!”霍九渊怔住,眼底闪过一丝惊惶。程鸢喘了几口粗气,忽然,她的眼中掠过一丝痛苦之色,不由自主地松开霍九渊伏下身去。。霍九渊不由自主地问道:“怎么了?”程鸢有气无力地道:“肚子疼得厉害。”霍九渊的嘴唇动了动,一手揽住她的腰,这才问道:“要看医生吗?”程鸢狠狠地打落他的手,“不用,我要休息。”她捂着肚子,慢慢地走了。霍九渊看着她的背影,脸上变化万千,最终什么也没说。程鸢蜷缩着身子躺在阁楼的榻榻米上。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一片静寂。程鸢用手揉着肚子,眼眸深处一片麻木和苍凉。她已经习惯了这样无人关心的日子。什么京城第一闺秀。什么倾国倾城。什么古筝天才。都是假的。那些来自于四面八方的爱,不过都带着目的和算计。程家没了,家世和光环没有了,他们的爱便也没了。就连路边野狗都能来咬她一口。程鸢把脸埋进枕头,哭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霍九渊端着一壶热茶和茶杯,走了进来。他把茶壶茶杯放到小桌子上,回身看了看缩在被子里的程鸢,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片刻,他语气很淡地问道:“肚子疼,要不要喝杯热茶?”程鸢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他,没有说话。霍九渊也没言语,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他绕到程鸢面前,俯身蹲下,把茶杯递到程鸢嘴边。“我在网上查了,生理期肚子疼要多喝热的。”普洱茶浓郁的气息弥漫开来,程鸢皱皱眉,终于睁开眼睛。她疲惫地道:“那你有没有再查一下,生理期不能喝茶。”霍九渊愣了一下,“是吗?”程鸢把眼睛阖起,没有说话。她只听见一片细微的窸窸窣窣,紧接着是手指敲击手机屏幕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霍九渊清冷的声音传来,“那喝红糖水行吗?”程鸢微微把眼睛睁开,霍九渊捧着手机正看得认真。浅黄的灯光下,他有一种笨拙的天真,像个临时抱佛脚的考生。她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只低声道:“不用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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