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蔡阳公主府。
季良辰刚刚为刘媚操办完了“葬礼”,正独自一人在偏厅借酒消愁,悲愤之情溢于言表,他正在承受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却对此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蔡阳公主的贴身侍女红菱突然跑了过来,跪在季良辰的脚下,声情并茂地对他说道:“驸马明察,公主其实并没有死,请驸马为公主主持公道。”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酒也猛然醒了七分。他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偷听后赶忙将门反锁。然后,他立即把红菱拉到内室,小心谨慎地对她说道:“红菱,此事你还跟谁提起过?”
红菱听罢,连忙答道:“驸马爷,此事奴婢只跟您一人提起。那具尸体真的不是公主,奴婢八岁就跟着公主,公主的身子奴婢是不会认错的。公主一定还活着,驸马要想办法救救她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心想,哎这件事的内情自己岂能不知,但是眼下这情形,即便知道内情又能如何,还不是要装傻充楞吗。刘松这奸贼心狠手辣,自己倘若一着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红菱这小丫头片子,涉世不深,哪里会明白水深水浅呢。不过,她这忠诚护主之心倒也是难能可贵的。
于是,季良辰叹了口气,严肃地对红菱说道:“红菱,你给我记住,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懂了吗?”
红菱听罢,顿时心生委屈,泪眼婆娑地对季良辰说道:“为什么?”
季良辰听罢,再一次严肃地对她说道:“不要问为什么!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倘若稍有不慎,你我二人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红菱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连忙追问道:“驸马爷,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季良辰听罢,又叹了口气,说道:“哎公主跟我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她的身子我岂能不认得。”
红菱听罢,赶忙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公主既然没有死,那一定还在皇宫里,咱们一起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吧。”
季良辰听罢,感觉既可笑又无奈,他只好又一次阻止了红菱这些幼稚的想法:“此事我自有主张,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千万不要到处乱说!”
红菱见状,只好作罢。
刘松的雕虫小技并没有瞒过刘媚的贴身侍女红菱,而季良辰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更是心知肚明。可即便季良辰知道事实的真相又能如何呢?他只能装作毫不知情,这样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不过,面对刘松的夺妻之恨,季良辰并非毫无血性,只想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他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季良辰对刘松充满了厌恶和仇恨,但他深知自己作为一介谋士,若想与皇帝为敌,唯一的方法就是借势。如果没有哪位权臣鼎力相助,靠自己一个人想救出爱妻,乃至复仇刘松,简直比登天还难。
再说自从萧瑾言领兵出征青州,抵御拓跋懋,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北方战事依然没有任何结果。萧瑾言深知就战力而言,大宋根本不是北魏的对手,于是便依仗青州的地利优势坚守不出,以求逼退拓跋懋。
可拓跋懋却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摆出了一副长期对峙的姿态,与萧瑾言僵持在了青州。
而萧瑾言的未婚妻庾佳在建康时刻关注着青州的战事,她很长时间都听不到前线传来任何战胜或战败的消息,不禁为萧瑾言深深地捏了一把汗。
这些天,庾佳向父亲庾进以及她认识的所有朝中官员打听了青州战事的情况,却始终没有得到萧瑾言的消息,不禁忐忑不安。
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庾佳却在家中按耐不住了。她不能只身前往青州前线,只有跑到建康西郊的望月亭,那个她与萧瑾言第一次去巫山旅游的地方,焚香祷告,祈求上苍保佑萧瑾言早日得胜还朝。
五日后,建康西郊,望月亭。
不得不说庾佳是一个佛系女子,她双手合十,跪在望月亭前,虔诚地祷告上苍:“佛祖在上,俗家弟子庾佳虔诚跪拜,望佛祖保佑夫君萧瑾言战胜北魏,得胜还朝。若能如愿,庾佳愿付出任何代价。”
就在这时,庾佳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悲怆凄冷的琴声,让她顿时吃了一惊。庾佳颇感意外,她循声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树林中,有一位俊朗飘逸的中年书生恰巧在抚琴。
这名书生白衣长发,五官棱角分明,形貌十分俊美。
庾佳顿时惊呆了,可她并非犯了花痴,而是认为自己焚香祷告,惊动了上苍,这才派神明降世。
庾佳陶醉在这深有意境的琴声中过了一会儿,书生弹奏完这首曲子,便起身拿起酒壶,边喝边迈着醉步渐渐远去了。
那名中年书生正是季良辰,这几日,他绞尽了脑汁也不知道该如何把自己的爱妻从魔爪中救出来,便深深地感慨,所谓的“大宋第一谋士”其实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已。
面对强权,他即便再有智谋也无济于事,满腹才学没有强大的势力做依托,终归是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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