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邬修罗来到竟陵,主持军政大权之后,便命大军坚守不出,打算拖死成颐。
而成颐也十分明白,战事久拖不决,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于是他命士兵在竟陵城外连日叫骂催战。
成颐的士兵在竟陵城外简直快喊破了喉咙,骂人的词句也变得五花八门,越骂越难听,越骂越恶心,越骂越低俗,几乎把邬修罗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
可就算他们把大便塞到自己嘴里使劲往竟陵城头喷,邬修罗就是坚守不出。
成颐见叫骂逼战不成,又令士兵在竟陵城下埋锅造饭,饮酒取乐,编席而睡,以此迷惑邬修罗,而在城外暗藏伏兵,意图诱敌决战。
可是,成颐的“诱敌”之计依然没能骗过老奸巨猾的邬修罗。
邬修罗深知成颐大军的粮草越吃越少,任凭他的部下如何在城外折腾,始终就坚持一个原则,拖!正所谓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而竟陵城池坚固,易守难攻,成颐也不敢贸然强攻,于是便和邬修罗僵持下来。
而此时,战事久拖不决,大宋朝廷却已经谣言四起,很多大臣认为大宋内乱久久不能平息,北魏的拓跋懋又虎视眈眈,极有可能有亡国之祸。
刘松内心十分不安,但他还是打心眼儿里相信自己的国师邬修罗。魏国公魏禧则是每日担惊受怕,他生怕成颐打回建康,那样他好不容易等来的荣华富贵必然朝夕不保。
这段时间,魏禧不仅盼着邬修罗能成功平叛,同时也开始盘算着如何借着成颐造反的机会打压萧绍及其党羽,稳固自己的地位。
二十八天后,阴平前线,萧瑾言中军大帐。
萧瑾言在自己的案前紧紧地盯着竟陵地势图,不禁思绪万千,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成颐惨不忍睹的下场而在大帐中,萧瑾夕、莫笛、谢盾、庾佳一一列在萧瑾言身旁。
莫笛见萧瑾言盯着地图过了半晌,表情怅然若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于是走上前去对他说道:“将军,该做决断了!”
莫笛的这句“该做决断了”刹那间点醒了萧瑾言,本来他这段时间坚守不出,就是因为在成颐和刘松之间摇摆不定,而且还是更倾向于成颐一方的。
可眼下,战事久拖不决,成颐败相已显,萧瑾言纵然是有心杀贼,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面对看穿自己心思的莫笛,萧瑾言还是不禁问道:“依莫校尉之见,本将军该如何决断?”
莫笛斩钉截铁地答道:“领兵平叛!”
萧瑾言听罢,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紧紧地盯着地图,仿佛想找出一丝破绽。
莫笛见状,又对萧瑾言劝道:“将军,做决断吧!成颐兵败已是必然,他终究不是一个能成大业的人,将军不要再对他有任何幻想啦,万万以大局为重啊。”
萧瑾言虽然不愿承认,但他必须面对成颐将要兵败的事实。同时,他发现莫笛的确有一种料敌于先的本领,能从战场的形势分析出即将到来的结果,不失为一个将才。
就在这时,一旁的谢盾听得一头雾水,不禁向莫笛问道:“莫兄,为何成颐将要兵败啊?”
莫笛答道:“成颐仓促起兵,粮草必然短缺,在坚城之下僵持近一个月,寸步难进,岂有不败之理。”
只见萧瑾言长叹一声,表情落寞。
就在这时,萧瑾夕对萧瑾言说道:“大哥,做弟弟的能明白你的心思,你跟爹都是先帝托孤之臣,不忍心和太子旧臣刀兵相见。但成老将军虽举义兵,却毕竟是造反啊,我大宋必须尽快平息内乱,保持完整的政权,这也是爹的心愿!北面的拓跋懋可还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咱们呢。”萧瑾夕说完,用手指着北面。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是啊,北面还有个拓跋懋大兵压境呢,如不尽快平息内乱,大宋危矣。可是成颐如此忠肝义胆,刘松又如此凶恶残暴,为什么就不是成颐占据上风呢……
萧瑾夕见萧瑾言仍然犹豫,又接着劝道:“大哥,不要糊涂了,做决断吧!眼下成颐只是反贼,刘松才是真天子啊!即便刘松杀兄夺位,残暴不仁,只要他是大宋的皇帝,咱们就只能指望他打败成颐之后能深刻反省,痛改前非,励精图治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感慨颇深,他终于暗自下定决心,不管刘松是明君还是暴君,他只能做大宋的忠义之臣。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身边有一群好兄弟,谢盾身材魁梧,力拔千钧,莫笛精通兵法,料敌于先,而萧瑾夕最懂他,更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而此刻,成颐的儿子成林还在齐国公府和死神做抗争,萧瑾言此刻能做的,也只有拜托“神医”鹤笔翁尽全力挽救成林的性命了。
于是,萧瑾言向萧瑾夕问道:“眼下,与我军对峙的敌军主将是谁?”(这段时间,萧瑾言一直坚守不出,只顾和庾佳在大帐中风花雪月,外围防务全部交予萧瑾夕负责。)
萧瑾夕听罢,连忙答道:“这股叛军的主将名叫应龙,绰号“混天龙”。此人是成颐的部下,之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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