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仗着他的宠爱与心软,用不堪一击的枝条控制住他的行动,张牙舞爪又极尽温柔地恶作剧,招惹得他呼吸沉重、眼角漫着情欲的潮红。
那片清冷的绿色黯淡下去,如墨深重,于是当中半遮半掩的一点红白尤为明亮,旋转着制成引人入深渊的漩涡,摄人心魂。
他在毫无顾忌的抚弄中失了分寸,深深地喘了口气,反手拽住了一条藤蔓,往回扯时没控制好力道,径直把它拽了过来,绷紧的藤蔓不堪重负,幸亏及时泄了力气,才避免了当场断掉的结局。
这次反抗预示着某种糟糕的未来。藤蔓分出心神瞅了眼艾尔海森的状态,对上他的眼睛,看清里面积聚的情绪,当机立断地停下了动作,然后撤得飞快。
目的已然达到,再不跑就遭殃了!
至于那根被抓住了的藤蔓……嗯……
她果断选择脱离藤蔓状态,重新化成一道风,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热情地贴了贴艾尔海森的脸颊。
艾尔海森咬了咬牙,把那条这会儿真的无辜的藤蔓扔下,闭上眼缓了缓,发现缓不过来了,干脆掀开被子下了床。
风瞥到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心虚地转了个圈,目送他一言不发地走向浴室,然后钻回了藤蔓里,快乐地在被子里打起滚来。
——嘿嘿嘿,看他想要又要不到的样子好痛快啊。谁让他以前做的时候总无视她的挣扎,现在是她报复回来的时候啦!
然后她又突然爬出来,伸到浴室门上,尽力往前贴了贴,然后敲了两下门。
艾尔海森警告地念她的名字:“林风笛……!”
藤蔓应声地又敲了两下,很是幸灾乐祸。
大概是气狠了,他反而笑了起来,喑哑的声音里不无沉郁阴狠:“你给我等着。”
藤蔓迟疑了一下,决定快乐到底,于是又敲了两下门,把自己给敲乐了,就再敲了两下。
门内的艾尔海森给她狠狠记了一笔,已经准备好了几十种姿势,势必要让她以后付出代价。
等他处理好出来,藤蔓了无生息地搭在床上,看着像是没有意识。艾尔海森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没有意识,拎着这两条藤蔓走到窗边,打开窗,一抬手就把她扔了出去,然后毫不客气地关上了窗。
就在他关窗的下一秒,窗户上响起了可怜的拍窗声。艾尔海森仿若未闻,把被子上看到一半的书收起来,关了床头灯,掀开被子躺进去,安宁入睡。
被锁在窗外的藤蔓凄苦地敲着窗,见室内光都没了,无声地嘤了两句,默默地放下了藤蔓。
嗐……还能吵他睡觉不成……被锁在窗外,说到底还是她自找的嘛……
哎呀,这么看,她大概是第一个被男朋友扔出房间的女朋友?她苦中作乐地想。
这场恶作剧的后果林风笛早有预料,果然第二天艾尔海森就不理她了。哪怕她给他开出漂亮的小花,他也当做没看到一样,还面无表情地合上了窗,连风都不让进了。
林风笛蹲在外面晃了一会儿,选择下一场雨来表示自己的悲伤,刚下没一会儿,就听见艾尔海森的声音从室内冷冷地传来,说:“我的衣服还晒在外面。”
于是这场才下了两滴的雨戛然而止。
林风笛灰头土脸地去把他的衣服吹干,唉声叹气地和温迪抱怨:“男人的心,海底的针。男人的脸,四月的天。”
温迪正对着苹果流口水,暂时没心情搭理她。
于是她选择去找海参诉苦。
海参看着翻译机上跳着的字,沉默两秒钟,诚恳建议:“要不您用云在天上写个‘对不起’?”
林风笛:“哇,好浪漫哦。”
纳西妲一言难尽:“……相信我,他会更生气的。”
林风笛沉重叹气:“年轻人气性真大。”
海参对此保持沉默。啊,是啊,艾尔海森先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呢(微笑)。
风的道歉还没出结果,艾尔海森就迅速地解决了教令院的事情,然后一头扎进了地下实验室。
林风笛半点没怀疑他是懒得看见她了,失落地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用藤蔓绑着笔在纸上写下好几个可怜兮兮的“我错了”,没有得到回应后,就蔫不拉几地出门玩去了。
她没有跑很远,还停留在这个世界,只是去璃月看了看,绕着胡桃他们转了几圈,把孩子们逗得开怀大笑。
等到艾尔海森没找着她,喊她名字的时候,她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他身边,讨好地给他吹了吹风。
艾尔海森似乎没生气了,只是照例询问她的动向:“去哪了?”
风回答了他的问题,末了哭唧唧地说:“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就想着稍微报复一下你,你以前也不听我的话的。我都没生气!”
艾尔海森挑眉:“你只在后来不生气。”
那时心有愧疚,总是顺着他的要求,就算求饶了被忽略,也没什么怨言,最多隔天起来时抱怨一下。和十八岁时气到拿枕头砸他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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