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接着一位。
最后一位是巴巴托斯,他抱着自己的琴,和派蒙对视了一眼,笑着道:“遗忘总是令人遗憾的……但诗歌记得一切。”
“我说过了,会帮你的。”派蒙紧紧地握着那枚平安扣,背起手,看着天空对我说。“英雄不该被遗忘,他们会流芳千古、永远被人传唱。”
于是一缕希望与转机之风将过去的历史吹到了现在,能够支配时间的星空精灵捧住了这缕小小的希望。
她合上手掌,转身消失在了这里。
巴巴托斯最后消散,荡开的风涤清世界,仿佛真的把诗歌传唱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
天空岛上只剩下三个人。
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能感受到坎瑞亚那边的屏障完全破裂,足够多的能量已经能让我包裹住整个世界,但仅仅是包裹还不够,犹如屏障,那太脆弱,我需要与这个世界合为一体。此后我是世界、世界是我,这才能稳定。
所以只剩下龙王了。
我投下视线。
空和荧窃窃私语一会儿,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立即往地面上去。
维系者回到神殿内,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我也闭上了“眼睛”,但还是能看到底下的画面,能看到坎瑞亚的混乱,也能看到提瓦特的沉默。
我等待着,汲取着大陆上剩余的能量,逐渐改造自己的形态,使自己塞入空气的缝隙,以更加微小的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
而在某个瞬间,我突然感知到了大量的能量泄露,龙王的死亡充盈着世界,清洗着世界。
有了这股力量,我融入山川、河流、芳草、长风,与世界合为一体。
当我一头扎进水中时,听见一道声音在说:“林小姐?”
我一愣:“那维莱特先生?”
他不是死了吗?
那维莱特的声音缓慢冷静:“你好,我在水中,似乎听见了芙卡洛斯的声音?”
我:“啊?”
于是一道很像芙宁娜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就在我身边一般,说:“你好,林风笛小姐。”
我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你们还活着?”
“恐怕不能算活着,只能算存在着。”芙卡洛斯的声音比芙宁娜要稳重温和一些,很有神明的风采。她说道,“恐怕是因为你收拢了所有的元素力,所以连带着我们残留的意识也被聚集起来了。哪怕我已经死了很久了,却还是因此有了清醒的意识。”
“她说的没错。”那维莱特说。
我思考了一下:“如果死去的魔神还有意识残留在元素力上,那岂不是意味着……”
过去死亡的神明,可能仍旧停留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水神的本体是水,那么水中存在的,应该不仅有那维莱特和芙卡洛斯,还应该有厄歌莉娅。同理,岩石中存在有摩拉克斯、尘土中有归终、风中有巴巴托斯和迭卡拉庇安、小草中有纳西妲、大树中有大慈树王……
芙卡洛斯带着笑意的声音说:“是的,我想你是正确的,因为我确实找到了厄歌莉娅。”
于是水中传来第三道声音,这道声音对我来说比较陌生,有些冷冷清清的,像是山间清泉:“夜安,林小姐。”
我道:“夜安,厄歌莉娅小姐。”
厄歌莉娅道:“我想你一定很期待去验证自己的猜测……所以我就不拉着你多说什么了。我想,之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芙卡洛斯说:“没错……啊,不过有点可惜。我们的记忆正在消失呢。”
我说:“不要紧,会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我冒出水面,融化进风里,穿梭在半空中,呼唤道:“温迪!温迪!”
好一会儿,温迪轻快地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问我:“哎呀,叫我什么事?”
我道:“你怎么跑那么远去了。你知道自己有意识呀?”
“唔,不知道哦。我只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呢。”他这么说。然而我是一点都不信。
但最后我还是大人有大量地放过了他,让他到一边玩去了,自己上天入地地把其他神明和龙王都找了出来。
但世界树的死亡似乎影响到了他们的意识,等我找到纳西妲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好奇地和我聊天、询问自己的存在。
我有些遗憾,在空中静静地飘荡了一会儿,注视美丽的星空夜色,忽然觉得有些孤独。
真奇怪,我应该早就不感到孤独了才对。在第一世界时,那么长的路、那么漫长的时间,我一个人都走下来了。怎么还会感到孤独呢?
这种孤独还不是普通的孤独……就像是忘记了什么,于是心里空荡荡的孤独。
世界树清除了我在这个世界的记忆,那么那些记忆里,是不是尽是些美好的存在呢?比方说有关温迪和帝君的态度,否则我怎么会感到孤独?
我摇了摇头,打算去坎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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