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和朔那种谦卑,或者说恐惧到了骨子里的表现。
让现场的气氛再度变得诡异起来。
先前虎视眈眈的武盟族众,此刻看见盟中的两位负责人,同时也代表着最高战力的副盟主胡彬,与盟主孔嗣广一死一伤,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全都警惕万分的看着姬昊天,不敢移开视线。
拓跋和朔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分毫,惶恐的移开视线,看向了平西王樊勋彰。
拓跋和朔知道自己的儿子拓跋允潇,就是因为樊珂而死在了姬昊天手上,故此,才又设一局,将楚天河如法炮制,让他跟姬昊天起了冲突,从而,形成了今日孤立平西王府的局面。
一切都依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除了姬昊天的意外到场。
对于姬昊天的到来,拓跋和朔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再三思量,仍旧认为姬昊天不会为了樊家与武盟动手。
毕竟,姬昊天身为朝堂公认的第一高手!华夏战神!九州阁少座!
身份尊贵,地位超然。
同时也备受瞩目,他的一举一动,势必都会影响到整个朝堂的震荡。
樊勋彰身为地方元帅,手握数百万大军的指挥权,姬昊天又身为全境统御,两个人自然该减少接触,明哲保身。
否则,一旦被人误以为两人早有勾结,那么即便没有造反的心思,也会遭到敌视和忌惮,毕竟,这两股力量重叠在一起,威力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
拓跋和朔跟姬昊天有一段过往,但并无交往,只知道姬昊天手下强者如云。
却没想到,他的性格居然会这么冲动,竟然敢于公开露面力挺樊勋彰,难道,他真的不怕被他人诟病吗?
想到这里,思维凌乱的樊勋彰微微侧目,余光刚好触及到了姬昊天,顿时移开了视线,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心中早已掀起万丈波涛。
拓跋和朔是真的想不通,平西王族明明已经大厦将倾,而姬昊天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居然敢在皇京之内,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站在了樊勋彰那边。
要知道,今日之事的影响,实在太过重大,即便燕王桂宗光也是拓跋和朔的同党之一,但是却连面都没敢露。
这里毕竟是京华首府,牢牢握在圣上手中,一旦事情败露,他想除掉谁,简直易如反掌。
拓跋和朔敢来,是因为他自从起义失败那一日起,就没有了退路,想要咸鱼翻身,必须以命相搏。
武盟的人敢于前来,是因为这些江湖莽夫,根本不懂朝堂之事,容易蒙骗。
他们不懂,姬昊天会不懂吗?
固然拓跋和朔心有反意,姬昊天此举,算是在保家卫国。
可这种事没有证据,谁会相信?
相比于这套正义的言辞,别人一定会更加相信姬昊天是与樊勋彰沆瀣一气,排除异己。
拓跋和朔相信,这其中关节,姬昊天一定比自己想的透彻,但结局显而易见,毕竟,他已经来了。
良久,姬昊天拨弄额前发梢,看向了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拓跋和朔:“朔王今日来,是为了夺取西境百万里沃土,和那里数不尽的虎狼之师吗?”
“不!我今日来,就是祝寿的!”
拓跋和朔牙关紧咬,声音洪亮的嘶吼一句,事到如今,武盟的人已经非死即伤,连一个能指正他同流合污的人都没有了,而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认罪的下场,所以,当即就跟武盟的人撇清了关系,朗声道:“我今日来,只为给樊老家主祝寿,绝无半点其他想法!请大人明鉴!”
“拓跋和朔!你这个老匹夫!简直满口胡言!”
樊傲听完拓跋和朔的一番辩解,当即一声喝骂,大声问道:“你口口声声的说,今日前来,是为了给我祖父祝寿!为什么会跟武盟的人搅合在一起?”
“二公子请慎言!”
拓跋和朔能够在当年谋逆起事失败之后,还苟活至今,足以说明他本身就是巧言令色之辈,所以在听见樊猛的质问后,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没错,我今日前来,的确是与武盟首领孔嗣广一同进的院子,可我们并非一路人,只是在门前凑巧碰见而已,我以为他也是前来祝寿的,这才与他同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前进院子的时候,我已经挑明来意,只是,平西王不愿让我给老家主祝寿而已,随后,武盟与樊家起了冲突,我始终躲在一边,未曾出言!”
“拓跋和朔!你!!”
樊猛听完这番辩解,气的脸色铁青,伸手指向拓跋和朔,但却着实无可奈何,因为此人滴水不漏,哪怕之前在必胜的把握之下,拓跋和朔也确实未曾暴露过自己的意图,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大人!孔嗣广此人倨傲狂妄!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敢与跟您挑衅!着实百死不足惜!而且燕京武林盟,在京师当中恶名昭彰,今日您连斩两贼,乃是造福燕京!大快人心!但我拓跋和朔,的确与贼众并非一党!还请您慧眼明察!”
拓跋和朔语罢,身躯低伏,连续叩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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