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云也不说话,余冬槿只得忍着疼,看他给他挤掉淤血后帮他涂上了药膏,这药膏是用瓷盒子装得,是浅绿色的,涂在伤口上伤口处就变得凉凉的,疼痛感便会少去许多,这叫余冬槿松了口气。
药上好了,余冬槿又用眼睛去瞄遥云,还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口。
遥云抬眼,开口:“下次一定要小心些。”
余冬槿便笑,说:“我知道啦,这点伤没什么的,过两天就好了。”
遥云看着他右手食指指甲盖里那竖血痕,虚虚在余冬槿指甲盖上碰了碰,说:“太疼了。”说的好像他的手也被扎了似的,好似他也疼得厉害。
这话听得余冬槿心里发软,涂了药,刚刚那股疼痛感几乎消失后,他没好伤疤就忘了疼,觉得没什么,反过来安慰起遥云来,说:“已经不疼了,真的。”
遥云又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但接下来却怎么都不肯让他干这个活了,余冬槿无奈,家里现在又没啥事,外头又下着雨,他只能在一旁无聊的看他们干活,最后觉得闲了,又在一旁拿着扫帚清扫起地上的碎屑。
接下来又下了整整两天的雨,一直没歇的天才终于放晴。
这天一早,两人背着竹筐出了门。
余冬槿手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只是指甲盖下还有一竖没法去掉的黑色淤血而已,他这会儿挺兴奋,问身边的遥云,“咱们真能采到蘑菇呀?”今天吃早饭的时候,余冬槿看天气好,就说想出去转转,遥云便说可以带他上山采蘑菇。
遥云点头,“昨夜雨停,今早天气变暖,不少菌菇都冒了头,还有你心心念念的春笋,许多也起来了。”
今早确实暖和许多,余冬槿今天一起床,就发现了这一点,他迫不及待的,与遥云一起迈着大步上了山,这天路不好走,但他却特别有劲儿。
路上,余冬槿仔细观察,才发现经过这春雨绵绵的大半个月,山里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
原本枯黄的土地已经被绒绒绿意覆盖,路边,田埂上,田地里,偶尔还能见到一朵朵小小的不知名的小野花儿,余冬槿还看见了一丛开着嫩黄花儿的迎春,就在前方路边,开的并不茂盛,但特别有活力。
而不远处的山脚,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花儿在树上绽放,在往山上看,山间已经绿意浓浓,许多原本冬日里落完了叶子的树木都穿上了新衣,而那些原本苍绿的常青树,也悄悄换上了春天的嫩色。
在这比外面要冷上一些的山中,春天终于迟迟的到来了。
余冬槿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鼻腔里都是春日的味道,香香的,暖暖的。
他指着那处山脚下的花树,问遥云:“那是什么树开的花?”那花是粉白色的,开在树上一串串的,在绿色的草木间,特别的显眼。
遥云:“是野桃树的花。”
余冬槿:“野桃?”他眼睛一亮,“结了果能吃不?”
遥云点头,“能吃,但是酸,特别特别酸,桃子熟的时候,村里小孩喜欢摘来解馋。”
余冬槿一听,倒也馋了,他是喜欢酸的,便说:“到时候我也解解馋。”
遥云闻言,忍不住眼中带笑。
上了山,余冬槿才发现,除了他们,居然也有人趁着今天天气好,一早就上了山。
是村里的几个婶子媳妇,带着孩子们,但都不是来摘菌子的,是来拔春笋的,拔的是毛竹笋,大粗笋。
春笋对于村里人是个好东西,摘来炮制好了晒干,便是今年他们冬日里桌上一道常见的菜品,这东西还可以拿去卖钱,城里人也爱买。
余冬槿和这些婶子嫂子们,还有孩子们打了招呼,笑着准备往山里继续走。
廖长水的老婆,当初来给余冬槿家送过吃食的,余冬槿他桂花婶也在,瞧他们不挖笋,好奇问:“你俩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余冬槿便告诉她:“遥云说要带我捡菌子。”
几个婶子都吓了一跳,桂花婶子说:“豁,那玩意可不能乱吃,好些都有毒呢。”她告诉余冬槿:“你董奶奶的大孙子和孩子他娘,之前就是吃毒蘑菇死的,哎,花了大把银钱,送到县城里找大夫,都没救回来。”
这事没发生的时候,他们在这个时候也喜欢上山捡菌子,后来村里死了人,他们就不去捡了,更不让孩子捡,有时候实在没菜了,顶多去采采大家都知道的蘑菇木耳什么的,就这还需得仔细斟辨才行。
余冬槿扯着遥云的袖口,说:“没事儿,有阿云带着我呢,他认得什么菌子能吃的。”
桂花婶瞧了眼面貌凶悍的遥云,对上他的眼睛,忍不住轻轻缩了缩脖子,说:“是吗?啊,那就行。”她又叮嘱,“反正你注意些,不认得的千万别吃哈。”
余冬槿笑着点头,“嗯,我晓得的,谢谢婶子。”
几个孩子听他们这么说,很好奇,有个胆子大的,探过脑袋来问:“冬槿阿叔,能带我一起去不?”
这娃的娘,一个余冬槿该喊一声嫂子的村里媳妇就在这儿呢,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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