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有点严厉了。
昭王妃沈兰心轻轻柔柔地回话道:“还请皇姑母见谅……只是那小狗崽乃陛下赏赐,平日在王府里众人都纵着,确实没有经过严加管教,冲撞了齐王妃姐姐的确是臣妾的不是。”
宋珩之微微抬眸,看了这位面容绝美的王妃一眼。
她虽嘴上说着是自己的不是,但是其实字里行间强调的是“陛下赏赐”,陛下赏赐的小狗崽,那就算犯了错误,也该由陛下来决断,只是一个齐王妃受了委屈,那断然不能潦草定夺。
一句话既把自己摘出了事件,又强调了陛下那般的恩宠,话术的确高端。
不愧和那个仿佛有八百个心眼的沈郁离是一家人。
宋珩之心中腹诽道。
“你……”齐王妃也是大家出身,对于这些话术在心里也同明镜一般,哪里听不懂沈兰心的弦外之音。
“那我家世子是陛下的长孙,他被冒犯一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她委委屈屈道,向长公主寻求说法。
陛下长孙。
又是一个了不得的名讳。
宋珩之眨了眨眼,他记得,齐王目前最强的底牌,似乎就是生下了皇帝的长孙。
宋珩之缓缓地抬眼,望向那位面色淡淡的懿安长公主,他很好奇,面对两位都不是善茬的王妃,这位皇帝唯一的妹妹,又会如何决断。
懿安长公主似乎对于两人各有的冤屈完全不感兴趣,她只是很淡然地等着两人各自申诉自己的冤屈,等到两位面容绝美的王妃各自美目含着冤屈不满地望向对方时,她才淡淡地开了口。
“既如此,你们都心心念念着皇上的恩典,那便还是让皇上来做决断吧。”
她轻笑一声。
“正巧了明日陛下亲临黄金台,可不就是给你们机会好好解决此事么。”
第99章 他的孩子
懿安长公主几句话轻描淡写地喝退了两位各怀心思的王妃,却一直坐在高位上,迟迟没有对阮秋水和宋珩之下新命令。
长宁王妃孙思乔也在两位王妃离去后轻巧地告辞,只是最后的目光深深地与辛若晴对视,两人在那几瞬间的目光相触中交流了了多少信息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宋珩之垂眸立在阮秋水身侧,他收敛着眼帘,眼底一派秋水宁静之样。
他暗暗地观察着在场三人的模样,想从中看出些端倪。
他在思忖,飞速地思忖。
但是阮秋水实在表现得太自然了,这种自适的熟稔反而令人更加疑惑。
阮秋水是谁?遗世独立、卓尔不群的剑仙,来去自如了无牵挂的谪仙人。他面对达官显贵之流的态度一贯是高高在上的。他的傲慢有如“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那样清高,但是在这位神秘的懿安长公主面前,却全然没有表现出来分毫他曾经的秉性。
他们很熟。
至少曾经很熟。
他们之间,有的是故事。
宋珩之在心中下定论道。
宋珩之正在飞速思考的间隙,懿安长公主华美尊贵的面容上则一片淡然。她静静地等待着两位自己的小辈走远,又目送着长宁王府那位天下一等一美丽的王妃走远,一直等到大殿里彻底听不到她们的声音时,她才抬手捋了捋鬓边的长发,换下了冷淡自持的表情。
她盈盈地抬眸,对阮秋水微微一笑:“终于只剩下我们了。”
说着,她又对辛若晴点了点头,眸中流淌着温柔:“多谢。”
辛若晴含着温柔的眼波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必放在心上。
宋珩之的目光在三人面上一一略过,眼中愈发不解。
阮秋水的声音自身侧悠悠传来:“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
懿安长公主则垂眸一笑,语气里颇有几分俏皮:“我还能有什么新消息。”
话音末了又有几分自嘲之意。
宋珩之虽然一贯以冷淡示人,但实则是个七窍玲珑的,细细在三人之间观察了一番便有了底,微微挑了一下眉,觉得场面挺有趣。
此刻懿安长公主斜斜地倚靠在锦座小桌的一侧,姿态慵懒,与方才矜傲端庄的模样大相径庭,显而易见,她现在正处于一个很放松的状态。
“请坐吧,别干站着。”她的声音轻缓而清脆,如珠玉落入银盘一般地优雅。
宋珩之看了阮秋水一眼,征求他的意见。
阮秋水安然地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懿安长公主的婢女出来为几人斟好茶便退下了,低眉顺眼的模样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宋珩之轻轻举起茶杯凑近鼻尖嗅了嗅茶香,再缓缓啜饮了一口,唇齿回甘的清香奠定了好茶的基础,果然是宫中的用品。
懿安长公主也并没有急着开口,她只是浅笑着捧着茶杯,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静静地看着宋珩之。
她的目光细致地有在如描摹一副挚爱的臻品画卷。
那目光中,甚至还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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