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你一步走错,会让整个满庭芳都满盘皆输。”
面对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宋珩之依旧面色淡漠。
他已得了阮秋水的承诺,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他、连带着满庭芳早便没有了回头路。
“与其担心我,您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宋珩之颇礼貌地笑了一下,“您谋逆的罪名才是真正值得担忧的吧。”
仡芈约闻言面色彻底冷了下来,见两人油盐不进的模样,也不欲再多废话。
“凤凰城外我功力尚未恢复,阮秋水来救你们,倒是没得办法。”她举起长剑,“今天呢?还有下一个阮秋水要来救你们吗?”
宋珩之蹙起眉,微微侧过身道:“我试试拖住她一会儿,你去找大巫。”
赵宥闻言拧起眉:“不行……你一个人……”
“你身体吃不消。”宋珩之强硬道,凌厉的目光几乎要把赵宥击退,“别以为瞒得住我。”
“……”
赵宥无言地张了张口,怔在原地。
仡芈约并不想多见这两人之间推心置腹的情谊,冷着脸一剑劈下。
宋珩之一把推开赵宥欲提剑迎上去,却被一阵熟悉的剑啸打断在了原地。
有一道磅礴的剑气自东而来。
在这一片天地间震荡起古朴苍凉的气息。
宋珩之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浩瀚剑海,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他不可置信又不得不信。
“爹……”
第59章 剑痴的剑
“爹……”
宋珩之怔怔地开口,他死死盯着那刻在地面上的十尺之长的剑痕,眸中和心中都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震动。
赵宥缓缓蹙起了眉,神色肃穆地望向那来自东方的一片浩瀚灰色剑气。
他隐隐能猜到宋珩之在满庭芳的身份特殊,毕竟他师从满庭芳的长老陈月夫人,危急关头又有剑仙阮秋水相救,看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熟稔程度,宋珩之也不会是一个普通弟子。
只是这一声“爹”与这直冲人天灵盖的浩荡剑气……
赵宥深深地掩下眼中的震撼,他如今才真正认识到,宋珩之的身份非但不是不普通这么简单。
他简直是太特殊。
众所周知,满庭芳剑痴燕九只有一个独子。
这一声“爹”的重量,简直重于泰山。
仡芈约冷冷地收起剑,面色凝重地盯着那剑之来处,一字一顿道:“泰阿九剑?”
“剑痴燕九?”
这四个字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
剑痴,燕九。
这是一个在如今的九州如雷贯耳一般的名讳。
但这江湖在几十年以前,本没有剑痴,没有燕九,更没有什么满庭芳。
在二十年前,江南道首富之城的东川,突然横空出世了一位少年剑修天才。这少年沉默寡言,性格冷淡,却舞着一手大气磅礴,似乎要开天辟地的剑。
他从东川而出,陆陆续续讨教了江湖上不少鼎鼎有名的剑客,竟然都得胜而归。一直到他于东海之滨、忘川水下苦苦坚守七天七夜求得名剑录上天下第二的泰阿,他才提剑北上,问剑盛京,与当时的禁军统领于盛京城的最高之阁天地阁留下了绝世的一战。
他的最后一剑,斩断了禁军统领颈间的发丝,也斩断了天地阁御笔亲题的匾额。
一剑泰阿,斩断地久天长。
而那一年,燕九才二十岁。
从此,这个出自东川的少年,名扬天下,冠绝九州。
剑痴燕九,一生一剑,天地之间,唯剑而已。
他重回东川后在日月湖畔创办了满庭芳,并渐渐吸纳了如阮秋水、陈月这些日后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人物。
才有了如今的天下第一剑宗、四大宗之东极。
而燕九一向深居简出不问江湖事,鲜少会露面。
可如今……
“珩之。”
一道灰色的身影缓缓自东落下,站到了宋珩之身前,他身形颀长,气质古朴,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如同一眼上古流淌下的泉水,太过于清澈、太过于沉静,又有着极强的压迫感。
他似乎离这个尘世很远。
宋珩之乖乖地地下了头,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爹……”
在这位灰衣剑客的面前,平日里再冷淡、再傲气的他都只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只得乖乖聆听父亲的教诲。
“……你是燕九的儿子?”仡芈约不可置信地望向宋珩之。
赵宥的目光中也充斥了震惊,望向宋珩之的眼中多了几分难言的复杂。
宋珩之有些心虚地抬眼看了下赵宥。
“逮着两个年轻人不放,未免有些掉身份吧。”燕九面无表情地收起剑,转向仡芈约,冷冷淡淡道。
“满庭芳宗主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难道不是更掉身份么?”仡芈约皱起眉,面色不佳,“先是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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