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在英国也和别人合租过,但她室友挺好的,只不过对面邻居一直醉酒来骚扰。“房租就剩一个月,你别回去住了,就住我这里吧。”程纾说着,指了下另一间客房:“这几天我陪你去把东西拿过来,那边别再过去了。”“纾纾,你真好。”曲夏如扁着嘴巴,张开手紧紧抱着好友撒娇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瞧着时间不早程纾也困,便先回房间休息了。
极静的卧室只有微弱的月光洒下,混沌的大脑也在此刻完全静了下来。和往常一样,她惯性的坐在飘窗台,望着窗外霓虹的景象,紧握的指尖摩挲着微凉的吊坠。想到男人口中精确的数字,以及车内最后一句话。张扬的语气好似回到了高中,意气风发的少年曾无数次与她背道而驰。也是这一刻,程纾才反应过来。送她回来的路上,她说的地址明明是后面的小区,可他却直接将车子停稳在她住的地方。陈惟朔怎么会知道她住在哪里? 暗潮那天陈惟朔在楼下呆了许久, 直到路边摊贩陆续没了客人。漆黑的眸色望着高耸的楼层,像是鸟儿堆巢,狭小的窗户泛着微凉的光线。指间夹着的橘色猩红灭了又燃, 他在车旁站了许久, 直到手指被寒风吹得完全僵硬, 才驱车离开。夜晚的江桐很静,宽阔的道路上只有疾驰的车辆, 也有部分叛逆少年骑着摩托车故意在寂静的区轰着油门。江桐虽是发展中的城市, 但毕竟是这几年才发力, 再加上除了市中心商业区那块儿, 剩下的基本都是居民楼,人们早就习惯了往常的生活方式。而喜欢热闹的年轻人, 经常会在这个时间驱车往市中心赶去。毕竟,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漆黑色的车辆行驶在夜幕中, 陈惟朔低敛着眼眸, 指尖轻触中控台,随手点了下上面的未接电话。冰冷的嘟嘟声在车内响了不超过五秒, 没一会儿,对面便接通了电话。也是接通的瞬间,嘈杂声瞬间传来。震耳的音乐声传来, 依稀听见陆烨说话的嗓音,但声音太杂了,一个字都没听清。陈惟朔皱着眉, 冷着声道:“太吵了, 挂了。”“别别别, 先等会儿。”隐隐约约透着窸窣的声音,陆烨边说边移动着, 直到震耳的音乐声越来越小:“今儿什么情况,都不接电话,你好歹打两次电话还给我回了个。”“有点事。”指尖轻敲着方向盘,他淡声回着:“怎么了?打电话什么事。”陆烨笑了声:“周淇过几天不是回来吗,那小子快订婚了说什么要聚一下,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陈惟朔:“都行,你们安排吧。”“ok。”陆烨语气爽快,随后又问:“我刚听说你家里人知道你从国外回来了,没在工作上干扰你?”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孙嘉叶和陈正青两人。大二出国之后,当时他已经和他们二人说的很清楚,当时孙嘉叶忙着顾及生意,而陈正青则忙着应酬为了能在仕途走的更远。两人谁也没把刚成年没几年儿子的话放在心里,直到知道儿子毕业不打算回国,并且知道他在国外做的种种。那一刻,他们才意识到是来真的了,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听着这一番话,陈惟朔无所谓的扯唇:“没,就算找了又能掀起什么浪。”陆烨自然是知道,听到没有他便也完全放心下来,聊着最近圈子里发生的事情,当然也包括陈家和程家。因还在开车的缘故,两人并没有多聊,在电话挂断之前,陆烨正和往常一样故意说着骚话,可就在这时,握在手里的手机猛地振了下,他下意识拿远看了眼。下一秒,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那般,他笑得揶揄:“不是我说陈总,这几天是不是又去找程纾了?”没等好友说话,他接着道:“怎么人曲夏如突然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什么情况,讲讲呗。”眉眼松动,他问:“刚问的?”话落,听筒那边的陆烨惊呼了声:“哎哟,又撤回了,看这样子两人在一块聊呢。”“……”听着对面一惊一乍的声音,陈惟朔闷声嗯了声:“别实时播报,挂了。”时间已经很晚,陈惟朔驱车到老宅的时候几乎已经后半夜,瞧着一楼几乎灯火通明的光线,他像似无奈摇头,随后抬脚走了进去。大多数老年人都很早睡觉,可孙老爷子不是。估计是从前几年开始,冯璇决定从冯家搬过来陪姥爷住之后,姥爷整个人跟个老小孩似的,白天睡到正午起床和朋友下棋喝茶,晚上就在客厅里追剧。和所想的一样,陈惟朔推门进来的时候姥爷身上围着毛毯,带着老花镜正目不转睛地追剧。老年人对声音并不敏感,直到他走上前姥爷才发现客厅多了一个人。姥爷半眯着眼,面上明显多了一丝笑容:“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呢?”陈惟朔上前缓缓握着姥爷手心,声音放的很轻:“最近事有点多,过段时间回来多住几天。”两人正说着话,姥爷忽然笑了声,随后又紧绷着脸:“你怎么老是一个人回来,都老大不小了也不考虑考虑找个女朋友吗?我记得你大学时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长大了都不接触了?”说着,他拿出手机翻看着,找到少男少女在雪地树下的合照。他指了下笑得害羞的女孩:“就这个,小姑娘多水灵,姥爷不求你找比这个还好的,但差不多总行吧?”当年的事儿孙老爷子是知道一点,但当时他知道时候什么都晚了。那段时间他瞧着外孙整日魂不守舍的模样心疼的不行,当即便找到孙嘉叶和陈正青夫妇发了好大一通火。他这个外孙的脾气他最是了解,虽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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