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的是两人对面一位穿着得体的叔叔,堆满褶子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阿谀奉承:“还是意弘哥和师岚姐在这方面教的好,不然我们也走不到现如今的位置。”无论何时,师岚总是最优雅的存在,尽管酒精已经冲击大脑,但端庄二字仿若刻在骨子里那般。她优雅地抬了下酒杯,唇角撑起完美的弧度:“生意上都是共赢,无非是在资源上多多分享。”“师岚姐说的是。”那人也随着举起酒杯:“我干了,您随意。”一桌几乎都是大人,此时几乎黏在一起的程纾和陈婧文几乎呆滞地看着这个场面。那可是高度数白酒啊……“为什么我觉得好尴尬。”趁人不注意,陈婧文覆在她耳边轻声吐槽:“好烦啊,想回房间休息。”视线落在妹妹身前几乎没动的汤,程纾抿了下唇,叮嘱着:“多少垫垫肚子,最起码把汤喝了。”陈婧文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汤没喝完,那以师岚的性子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离开餐桌的。她无助的叹着气,认命点头。桌上几人端着酒杯稍抿了口,陈意弘瞧着那人喝完酒后泛着异常地红晕,不禁说道:“可别那样喝,这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咱这是在家里,快到年关闲着没事聚一下,可别喝出什么。”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期间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那位喝多的叔叔忽然说:“中京的陈正青知道吗?他们好像也打算竞标。”其中一人不解地问:“陈正青?有点耳熟,但他好像不是中京的吧?”“政府的。”叔叔说:“中京是他太太孙家的,两家联姻,但听说夫妻关系并不好,也是各玩各的。据说管孩子管的忒严,最后孩子受不了还是跟孩子姥爷长大的。”尽管是大人,在面对这些八卦时也止不住好奇心。更别说这件事情在他们这个圈子根本不算秘密,两口子野心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想在官场上做大,另一个则是想把公司扩大恨不得一手遮天。但观点不合,导致两人渐行渐远。其中一位阿姨问:“孩子是不是也长大了?”“都十几年了。”那位叔叔说着,眼神在她们身上来回扫视,最终落在正在小口喝汤的程纾身上:“跟纾纾差不多大。”他像是说到了兴头,放下手上东西,问:“纾纾啊,叔叔刚刚说的人你认识吗?跟你一样大,好像叫陈……”话未说完,一旁坐在主位上的陈意弘忽然打断:“别跟孩子说这些。”那人也意识到了什么,打着哈哈:“瞧我,说着说着也忘了。”今日饭局在场的大多都是合作很久的朋友,师岚见状也温笑着圆场,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姐妹两人默默对视一眼,随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面前汤喝完,之后又随便吃了点东西垫着肚子,起身的时候简单和长辈们说了一身便离开了餐桌。回房间的时候,指尖刚抵在门把手上,身后的衣摆忽然被人扯了下。陈婧文佯装可怜地眨着大眼睛:“姐,我能拿着平板去你房间看电视吗?”“行啊。”程纾爽快地应下,推开门站在一旁等着妹妹回自己房间拿平板。起初她还以为陈婧文是想借此机会跟她说些什么,可没想到,从进来到现在,时间足足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小姑娘真就如她所说,躺在床上捧着平板乖乖地追剧。程纾坐在书桌前,张唇想着要说些什么,可在喉咙口不断酝酿的话语,说出来就完全变了:“文文,你饿吗?”“……”话出口的那刻,她自己也觉得有点无语。陈婧文无所事事地翻了个身:“吃饱了,不饿、”程纾也知道陈婧文没打算现在跟她说,便也放弃了继续询问。闲坐着没事儿,她拿出手机随意翻看着,余光瞥了眼左上角显示的时间,这才意识到刚刚那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现在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左右。牙齿紧紧咬着唇瓣,指尖点开熟悉的对话框,她下意识看了眼身后仍在专心追剧的妹妹,默默松了口气,又发着消息。程纾:【你到了吗?】消息发过等了将近两分钟,抵在桌面的手机稍稍振了下。c:【还挺心有灵犀。】程纾无声地弯唇笑了笑:【刚下车吗?】夜晚的居民楼格外静,道路两旁只有极少穿着厚重随意溜达的行人。寒风瑟瑟,吹动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极静的深冬,听起来莫名像婴儿的啼哭声。而在这寒冷夜晚的昏黄路灯下,男人只身站在道路一侧,姿态闲散,颀长的身形被扫射的光影拉的很长。寒霜包裹的黑夜,此刻的他格外惹眼。手机微弱的光线照着男人清隽地面庞,陈惟朔仰头朝上吐了口白气,低眸瞧着女孩发来的消息,平缓的唇角不由得上扬:【猜这么准啊。】消息发完后,不等女孩回复,他又问:【现在在忙吗?】程纾:【没,刚吃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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