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示知道了慢吞吞地点着头。“你呢?”他低眸问:“什么时候走?”“等会吧……”她语气很轻,扁着唇角莫名带着丝委屈:“小姨刚刚发消息说快到了。”察觉到女孩情绪,陈惟朔伸手紧紧揽着身旁女孩,低笑打趣:“不舍啊?那前两天干嘛还躲我。”顿时,她也有点后悔前两天的做法,但当时实在太羞耻了,就算重来一次羞涩的她也会下意识躲着。内心想法被揭穿,程纾仰着小脸,试图为自己辩解:“没有呀,只是那天太冷了要复习。”男人眉眼带着明显笑意,也不去揭穿,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这样啊。”顺着男人的尾音,程纾连点着头,微张的唇刚准备说话,余光忽然瞥见宿舍楼下两道熟悉的身影。抬起的脚步忽然顿住,她整个人楞在原地,直到完全看清之后才稍稍反应过来。大脑慌混乱,她小声喃喃着:“我小姨在那里。”“在学校?”陈惟朔下意识问道,可尾音还未来得及落下整个人随着突如其来的惯力连着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脊背倚着粗壮的枝干才停下。“等一下。”程纾语调慌乱,以眼前男人为挡板悄悄伸出脑袋朝宿舍楼方向望了眼,谨小慎微的姿态像极了儿时做了坏事怕被家长抓包。陈惟朔低眸看了眼主动趴在他身上的女孩,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抵在腰间,仰头咧唇笑了声。清冽的笑声格外清晰。确定小姨没发现她长舒了一口气,绷直的唇角抬头不解地问:“笑什么?”“还小学生呢?”陈惟朔咧唇,俯身轻轻地与女孩碰着额头:“成年了,谈恋爱还不让知道?”这件事她还真没想过,因为小姨对她的贴心照顾,再加上父母之间感情的生活,每次妈妈打电话都是在叮嘱小姨看好她不要早恋不要和男孩子相处。时间久了,她下意识认为谈恋爱是不被准许的。只是,从始至终,她好像都忽略了小姨的想法。唇角微抿,她刚想说话,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在电影院碰见钱霜的那次。男人坐姿闲散,拖着尾音问她:我这么拿不出手吗?暗暗舔舐着唇角,程纾缓缓点头:“没敢说,以前就不让。”尾音还未落下,她抬眸观察着男人神色,垂下的手指紧紧勾着他的衣角,低声问:“你生气了吗?”舌尖顶着左颊,陈惟朔面露无奈:“程纾,仔细想想,我什么时候生过气。”程纾配合着想了想,小幅度摇头,乖乖答道:“没有。”四周格外嘈杂,同她这样刚考完试就回家的很多,渐渐地,耳边由先前的谈论声变成行李箱轮子滚动摩擦地面的咯噔声。时不时还伴随着小姨和妹妹地谈论声。天气太冷,怕小姨等久朝这边走来,没等男人搭话,她再次扁着唇角,说:“我要走了。”抵在腰后的手掌收紧,陈惟朔压低嗓音提议着:“不然我装成好心学长帮你拿行李。”“不用了,你等会直接回去吧。”程纾摇头拒绝,刚想抬脚走,可腰肢上抵着的手掌宛如枷锁将她劳劳禁锢着。喉结滚动,男人声音很低,耀黑眸色直勾勾地盯着:“就这样走了?”女孩弯着眼眸低声笑着,垂下的指尖抬起落在肩上。她紧紧勾着身前人脖颈,踮着脚尖在男人唇角轻轻吻了下。轻软的嗓音有些发颤:“太明显我小姨会发现的。”尾音还未完全落下,察觉到抵在身后的手掌稍松了点,她趁机往后退了几步,挥手小声说着:“我先走了。”“行。”陈惟朔懒懒地斜靠着树干,轻声应着。两人默默相识一笑,程纾也不敢在这多留,转身朝小姨那边跑去。“姐。”陈婧文先一步看到她,边挥手边扯着身旁穿着素雅的中年女士:“妈,我姐在那,别打电话了。”小姨名叫师岚,从小便是家里面娇养的大小姐,无论出门在外还是在家里,永远都是最端庄的那位。几乎半年没见,师岚瞧着朝自己跑来的外甥女,也顾不得那些礼仪,连忙伸手将外甥女抱在怀里。“怎么还瘦了。”瞧着外甥女消瘦的颊边,师岚有些不满地说。“没呀。”程纾笑着摇头,捏了下自己脸颊多出来的肉:“胖了好几斤。”说着,注意到一旁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妹妹,她只一眼便懂了其中含义。俯身捏着妹妹的颊边,笑说:“文文瘦了。”陈婧文满足地仰着稚嫩的小脸:“是吧,她们都说我胖了,我不觉得,我认为刚刚好。”程纾弯唇笑,想到收拾好的行李还在楼上,便说:“我去把行李拿下来,小姨你们去车上等我一会儿。”在某些方面上,江桐大学管的还是很严。除了新生开学那几天家长能跟着进学生宿舍,而之后不论是放假还是新学期开学,尽管家长和学生同性,学校也是通知禁止进入。后来还是曲夏如向前几届的学长学姐打听一下,才知道前几年因为家长跟着进宿舍发生了一些惨烈的事情,为了避免旧事重现,从那天起学校便直接发了明确通告。开学那天师岚便知道这一点,不然她也不至于把车直接开到宿舍楼附近。“行。”师岚轻声应着,照常嘱咐了几句。因早早知道小姨会来的很早,她在前一天便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此时只用上楼拉着行李箱直接走就行。推开寝室门那刻,宿舍一片嘈杂,三人聚在一起琢磨着要不要把没洗的鞋子带回家。瞧见她来,几人便开始问起考试如何。程纾慢悠悠地应着,等说完后也没多待,拉着行李箱挥手朝她们再见:“我先走了,小姨在下面等我。”“叔叔阿姨没来吗?”杨昕皱眉不解地问。话落,狭窄逼仄的宿舍静了秒,曲夏如立马给杨昕使着眼色,忙打着圆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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