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予跟段聿憬好的那段时间,身边好友都纷纷劝导:“咱们普通人,跟他们是没有结果的,醒醒吧。”每次,沈清予都只是淡淡回着:“我知道。”她见过和段聿憬的另一面,也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有结果。离开北京城的那天,大雪弥漫着整座城市,白皑一片如同山间的雾。沈清予拖着行李来到候车厅,前脚刚踏进,身后的玻璃门忽然紧紧合上。望着眼前不速之客,熟悉的气息逼近,沈清予颤着眼睫:“……三叔。”向来矜贵孤傲的男人,眼底 暗潮身后的寂静逐渐一点点变回原先的嘈杂,各种交谈的声音都纷纷涌入耳边。陈婧文瞧着姐姐突变的神色,下意识问道:“怎么了吗?”程纾摇头,撑着唇角还是笑道:“没事儿,先回病房吧。”“行。”陈婧文点点头,又想到自己刚刚的一番话,结合姐姐的情绪。想了想,还是低声道:“姐,等姨妈回来我还会帮你打掩护的。”她依旧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感受到姐姐低落的情绪,回病房的一路陈婧文几乎把毕生能想到好笑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姐姐虽然笑了,但她能感受到是为了附和她。两人一路走到病房门口,程纾看到门口堆落崭新的洗漱用品,但从外观,便一眼能看出来是陈婧文的审美。想了想,她将指甲扣烂的单子递到妹妹手上,俯身拿过角落的水瓶。低声问:“这是你买的吗?”陈婧文看了眼,低声应下。“我去水房接点热水,你先过去。”程纾低头说着,不等妹妹回复便朝水房走去。望着姐姐越来越远的背影,陈婧文低声喃喃:“可水房停水了啊……”程纾并没有听到后面那句话,等到水房的时候,看着眼前有序地摆了几个水瓶,又看到一旁贴的停水说明才反应过来。她俯身默默把水瓶跟着前面摆放,随后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离去。这块儿很静,她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一旁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乌云密集,原本阴沉的天下起了淅沥小雨,雨水斜落在玻璃上,只留下一抹模糊的痕迹。“陈惟朔!”冯璇见身旁男人不理,上前扯着男人袖子:“张主任跟你说话呢。”闻言,陈惟朔才缓缓收回视线,淡声道:“抱歉,您刚刚说什么?”张主任是听过陈惟朔这个名号的,再加上陈家本身不简单,现又出了个他。一时间说话也带着点讨好:“陈总,接下来咱们去下一个科室看看?”陈惟朔本能应了声,抬脚朝前人指引的方向走去。可没走几步,脚步突然停下:“先失陪一下。”张主任也察觉到陈总的心不在焉,失笑摆手:“陈总您先忙。”这边谈论声并不小,冯璇听到立马凑到身前:“怎么了?要走了吗?”陈惟朔侧身看了眼,散漫的气息夹杂着神秘:“没事儿。”冯璇脑子转的快,从小是个不安分的主。此时听着身旁男人的话,一副都懂的模样挑了下眉:“行,那我先跟着张主任在前面等你。”男人点头,眼神移到医生身上温声说了声“抱歉”。江桐医院在国内很有名,其住院部也是极为大。想到刚刚那道不太真实的身影,以及女人淡漠躲闪的眸色。好像回到了以前,不同的是中间隔着汪洋。等找到程纾的时候,她正在被雨雾打湿的窗台前,豆大的雨滴扫下发出嘈杂的声响,却又让人觉得周围很静。她只穿着一件大衣,散下的长发落在身后。紧抿的薄唇,低垂的眸色,将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又孤寂。望着眼前这一幕,陈惟朔不禁放慢脚步,缓缓走到身后,将早已备好的外套轻轻递去:“不冷吗?”那一刻,大脑随之宕机,周遭的一切全然停下,就连外面淅沥的雨幕也随着静止。程纾下意识转过身,看清眼前男人的时候,一时间竟忘了说话。蜷起的指尖暗暗收紧,她没想到陈惟朔会追过来找她。她垂下眸,眨着眼掩饰着刚刚的慌乱,随后不动声色地向后挪动了一步:“你怎么来了。”
疏离又客套的一句话,好像他们只是几日不见的老同学。陈惟朔微敛着眸色,站在原地不动,将外套再次往前递了递:“冷,披上吧。”窗外的雨水一下又一下的砸着,好似要冲破眼前牢笼。程纾小幅度摇头,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用。”四周静了几秒,男人漆黑地眸色直直落在她身上,温声道:“不是最怕冷吗?”垂下的指尖紧紧扣着手心,程纾淡然朝一旁望了眼:“那是以前…几年前了。”江桐就这么大,她想过有一天会和陈惟朔重逢,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多年,他和之前一样,散漫中多了一丝成熟,从 暗潮程纾不记得和陈惟朔怎么稀里糊涂开始的,只知道当时的她,越陷越深。步入十月,临到傍晚时空气中弥漫的暑气也渐渐消散。江桐地处偏南,夏季酷暑偏长,尤其是将要与秋天过渡的时候,闷湿的气息很是压抑。“我快要受不了了,怎么偏偏这时候停电。”隐忍许久的曲夏如忽然从床上下来,随手从桌面上拿过书本疯狂地扇着风,忍不住抱怨着:“真的好热啊。”寂静的宿舍,她这一嗓子显得极为突兀。江桐大学待遇极好,四人宿舍,里面各种生活设施应有尽有,冬天也不用和其他人抢热水。程纾默默取下耳机,再次打开群通知看了眼:“说是六点通电。”曲夏如瞧着好友淡若的模样,要不是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她可能真以为热的只有她。她走上前,胳膊撑着桌角:“这么热,你是怎么看的进去电影的?”程纾拔掉耳机,又将声音调小了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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