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柏觉得这人游戏玩魔怔了,扯着衣服左胸的标志,“看不出来吗?主治医师。”马优达神色稍松,刚想把人拉进空房间商量对策,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人还不少。他脸色骤变,“疯玩意儿又来了。”师柏张了张嘴,余光瞥见为首的熟悉面孔。许一袁两人拿着轿车配件带头往前冲,身后十几个人,看见马优达的第一眼笑得猖狂,转而看见师柏就更疯狂了。师柏忽然明白了马优达的痛苦。马优达气上头了,转身加入混战。师柏趁乱躲进空房间,饶有兴致的观摩马优达被泡沫扳手“杀死”。混战最后四目相对时,他看见许一袁很疑惑地对他做口型。“你不跑?”师柏大概摸清楚了剧本线,医生不能杀死医生,患者也不能杀死患者,许一袁现在的角色杀不死他。他大刺刺地打开房门,当着所有人的面走过走廊继续上楼。刚才的楼梯被封死了,进入的通道果然在四楼另一边,师柏一路畅通无阻,到顶楼时发现这里比下面几楼干净多了,就像一个真正的医院一样。只不过没有开灯,连绿灯也没有,还有一层厚厚的人工灰尘。这不是鬼屋,应该是缺清洁工。师柏正想着要不下去等死得了,耳机里传来适时播报。“恭喜本次玩家进入医院顶层,触发最终谜语,请找到最终boss,并成功通过。不同结果对应的惩罚和奖励也不同噢,敬请努力吧~”忍忍吧,最后几分钟了。之前的关卡耳机里还时不时出声提示,但现在耳机一片寂静,明显是将难度加大了。上楼的时候师柏捡了几件明显是重要道具的物件,此刻拿出来仔细端详。被烧毁的名片,出现裂纹的镜子,以及一把溶胶的车钥匙。车钥匙应该就是打开房间的钥匙,只是…师柏看着走廊对排的十个房间,想着要不一个一个的试。他靠近第一房间,钥匙刚碰上金属孔眼忽然顿了顿。这样是不是太简单了。不符合这个游戏的尿性。胡子男人挪动话筒,“他退缩了,快快快,后台的npc上场,争取把他吓进房间。”在鬼屋上班的乐趣就是每天欣赏顾客被吓到的状态。随着指令,原本被封死的楼梯口突然冲出一个手脚并行的女人,稀疏的头发后是掉皮、烂得血肉模糊的特效脸。她的衣服湿答答的,正在往下滴血,叫声破碎,整个楼层都是凄厉的悲鸣。紧要关头师柏思绪跑偏,这个npc一定是全场最贵。顶楼房间多,走廊的空间便逼仄许多,像四楼那样兜圈子肯定是不行的,压根跑不开。“额啊啊啊!!”
npc怼脸开大,紧要关头上,师柏和npc四目相对,他手上的钥匙倏地插进锁眼,房门应声打开。躲在门后的npc轻笑一声,刚要准备冲出去吓人,迎面撞上另一张血肉模糊的鬼脸。房间npc:“!!!”草了,好特么吓人!把女患者npc迅速推入房间后,师柏猛地拉上门,接着反手上锁。“抱歉了。”“这一轮走完我会回来给你开门的,不打扰你上班。”女患者npc:“……”解决完这个小boss,师柏在每一扇门后面都停顿了一会,透过门中心的玻璃可以看到,有的门后面npc贴在隐蔽的角落,有的则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房间中央,只不过都是背对着门。师柏想了想,拿出那个烧毁的纸片和镜子摆弄片刻。镜片和名片背面相对的那一刻,名片上的不怎么清晰的字在碎玻璃上变换位置。[我已经等候您多时了恩洱医生—您的患者阿芙袒]阿芙袒…师柏起身在每个病房门边的患者登记栏里寻找,最终在九号门找到答案。推开九号门的刹那,床上坐着的npc果然没有突袭。这个房间里也没有灯光,偏偏还有嘀嗒不断的模拟器械音,就像人濒死的心跳,重重地在师柏太阳穴跳动。整个游戏下来,最让师柏不适的反而是这没有什么恐怖元素的嘀嗒声。赶紧走完剧情出去,下次这种鬼屋还是不来的好。“额…npc朋友,还有什么…”对面的人在他说话时似乎愣了两秒,紧跟着轻笑着挺直腰背。“亲爱的恩洱医生,”佘卫池的笑容淡下去,房间里只有器械的光亮,显得人冷漠,“我等您很久了。”师柏:“……”“你是大boss?”佘卫池很轻地眨了下眼,示意他走剧情。不是师柏不想走剧情,但他手上的线索已经用完了,耳机里不再提示,太黑也不利于思考。“恩洱医生还是不愿意为我和家人做手术吗?”佘卫池瞟了一眼他左胸的工作牌。师柏立马把工作牌取下来,名片后面的塑料薄膜里夹着一张信纸,似乎是备忘录,他大致扫了遍。“…很,很抱歉,我无能为力。”师柏缓缓抬眸,“毕竟我是个医生,只能救治活人。”病床上的监护仪应声停止。“那可真遗憾!”佘卫池起身,病号服套在长袖外,忽然他弯曲的手上露出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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