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裤兜里的手机稍微震动,佘卫池回神看着下首的人,大手一捞,从腰际将人扛起放在肩上走出巷口。或许是师柏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要避开人群,这里并没有多少人流,跟着导航佘卫池很快就找到那家旅馆。办理入住时,前台小姐的眼神时不时就从二人身上滑过。这里位置称得上偏僻,佘卫池身上只有自己的身份证,不过关系不大,给前台说了两句好话再递了点东西过后,马马虎虎让人进去。等人走后,尽力维持自己职业操守的前台小姐绷不住了,拉着另一位正在休息的同事低声叫嚷。“我靠,你看到那两人没,正脸好帅!而且最重要的是竟然是扛着来的,扛着啊!”“我看到了!啊!俊男配俊男,简直不要太磕到!”刚刚办理的前台小姐叫嚷了一会冷静下来,凑近同事一脸暧昧的道,“还有个更震惊的…你猜我刚刚给那帅哥办理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什么?你快说呀,急死吃瓜人了。”“扛人的那个居然是个oga!被扛的才是a!”“哇草,oa恋啊!太刺激了!”酒店三楼,佘卫池将人甩在床铺上后,略带嫌弃的目光打量镜子中的自己,衣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勾烂了一角,牛仔裤腿的深浅不一,深的则是被师柏带着跑时踩中水坑时溅起的脏水所致,还有凌乱的头发,浑身的味道,总之一切都让他很不愉快,甚至厌烦。他沉了口气,捞起手机打了120简单说明情况后那边答应派车过来。处理好一切后,佘卫池才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浇灌在头顶,冲刷掉油烟味和脏污,还有被闹腾的疲惫。任由水流流个痛快后,他才看向案台上摆放的洗漱用品。酒店一般,配备的用品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都是市面上很普通的寻常东西。佘卫池伸出的指尖在半空滞了两秒,最后还是拎起了瓶身。佘卫池出身极好,父母两方从政从商的都有,加上家族的特殊性,他又是这一辈的独生子,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虽然说他谈不上娇生惯养,但也从未被含糊对待过。尤其是因为有关性别这方面,用的洗漱用品都是涵盖掩盖信息素的私人订制。液体在发丝上揉搓,很快生成团团的白色泡面,揉了一会佘卫池刚想伸手拧开把手出水,浴室的门“砰”地一声被砸响。力道之大声音之响,让他可以清楚猜出师柏是整个人砸在了门上。佘卫池:“……”忍住开门踹人的冲动,佘卫池冷声劝到:“自己回床上躺好,120马上就到了。”回应他的只有无限的拍门声。“哗啦…”蓬头流出的水将他的脸盖住,佘卫池不想理这个现在丧失理智的alpha,打算先处理好自己。只是他完全低估了一个易感期的alpha有多暴躁。见拍门无效,里面的人似乎永远都不会搭理自己,师柏有一瞬间的愣神陷入怀疑。
不被理会…等于…被抛弃。这个念头一出,瞬间无数的恐惧和野性自脚底涌上心头,再膨胀到大脑,师柏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团火焰包裹,烧得他什么也不剩,什么也没有了。窸窣的流水声成了刺激他大脑神经的拨片,然后拉断最后一丝理智的操控链,师柏站起身,眼眶通红一片,发了疯一样撞击玻璃。难受,他好难受…热,热死了…为什么不理我!砰砰的撞击声好像撞在人心尖。再一次撞击时,浴室的门骤然从里面拉开,师柏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他现在根本不具备反应这两个字的能力,直愣愣撞在佘卫池怀里。一天之内被冲击两次肋骨,佘卫池忍着火没有把人甩出去。他身上只简单围了两条浴巾,偏偏师柏不老实,找到目标后也不管对不对就开始胡乱蹭动。跟一个没有脑子的alpha是不能讲道理的。跟一头只有野性的猛兽也不能动手。佘卫池只得一只手按住怀中人的脑袋试探性的安抚,“乖一点。哪难受,告诉我。”另一只手来到把手后,然后一按。冰冷的水一下子喷涌而出,师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下而上仰视的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清明,紧接着荡然无存。刚想嘶吼两句发泄心中委屈与不满,两根冰凉到手指贴在了他喉结处,然后使了劲,不疼但吼不出来。“乖,别叫唤了。”佘卫池一边眼神暴冷,一边温声。“慢慢告诉我…”“啊啊难受…”师柏被拥得死紧,完全动弹不得,只得趴在这人肩头,又因为喉咙被按住只能发出呜咽,“我难受…”作者有话要说:小佘你好能忍啊! 你会后悔的哈哈哈哈哈 改过自新“我真这么干了!?”溪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内,阳光透过玻璃撒在床尾,为病房内镀上一层柔和,空调呼呼吹着,师柏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床头上。旁边马优达和许一袁齐刷刷点头,表情相当意味深长。其实等佘卫池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师柏已经被按在病房强制打抑制剂了,二人赶到时只看见佘卫池独自一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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