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争先恐后从划开的口子里爬起来。刺目的红唤醒了楚音。他很快地止了血,朝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个笑。幸好,他还是一个会疼会哭的人。
作者有话说统一回复下火葬场的问题:司立鹤吃瘪是肯定的,但他就那死样,再加上楚音精神状态堪忧,所以不要对他抱有太大期待。 (一更)陆书凌很不容易才让楚逸答应他独自外出,约楚音在餐厅见面。临出门前,楚音为了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用张连枝的口红在嘴唇和两颊抹了点颜色,尽管如此,陆书凌一见到他还是皱起了眉。楚音肉眼可见的病态,不过他不愿意让陆书凌为他担心,还跟往常一样笑着跟陆书凌打招呼。陆书凌是个体贴温柔的人,假装没有看出他的强颜欢笑,把菜单给他,温声让他点自己喜欢的菜吃。面对陆书凌时,楚音难得地放松,跟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说下午还有个面试,是一家风评还不错的公司,未必看得上他,但他还是想试试。陆书凌鼓励他放平心态,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楚音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下午的状态,他强迫自己吃了一大碗饭,胃撑的太满有点想吐。陆书凌倒了杯水给他,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张银行卡,楚音本能地要拒绝。“拿着吧,里面的钱不多,你刚刚出来工作,如果没有家人的支持会很辛苦。”陆书凌道,“楚音,虽然当年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我没有能力帮你什么,所以不要拒绝我微薄的好意。”一番话说得楚音有在大庭广众掉泪的冲动,他吸了吸鼻子,“书凌哥,等我稳定下来,我”他想说自己会还钱,陆书凌笑了笑打断他的话,“到时候给我包个红包就好。”雪中送炭向来令人感动,更何况陆书凌活在楚逸的控制里也并不容易。楚音想了想问:“胡奶奶的情况还好吗?”陆书凌面色如常,“依旧是老样子。”楚逸每个月只允许陆书凌去探望胡秀红两次,大多数时候会陪同,所有人都在期待奇迹发生。下午,陆书凌送楚音去面试地点,两人在公司楼下分别。在陆书凌的鼓励下,楚音打起精神面对考官的问题,可惜同场面试的实习生都比他侃侃而谈,相较起来楚音就显得太过于木讷笨拙,不出意外在一面就被刷了。太多次的失望已经让楚音麻木,他手臂上的划痕越来越多,不为别的,像是确认自己还活着,不敢真的划太深,通常很快就能止血,但好几道口子连在一起看起来依旧很触目惊心。好在如今是冬天,穿着厚衣服挡得严严实实,楚音不说,没有人知道他的小臂伤痕累累。上一家公司以他不配合工作为由不肯给他结算工资,楚音实在没有精力讨薪,更不想再见到恶心人的主管,白打了六天的杂。以这样颓然的状态去应聘讨不着好,又不能一直耗下去,楚音退而求其次,给一家对长相身材颇有要求的连锁甜品店投了简历。领班起初看到他简历上的院校还以为他故意捣乱,海市最顶尖大学的准毕业生居然甘心在小小的面包店里当店员,一个月拿不到四千的工资,怎么看都像是在开玩笑。楚音再三保证是诚心应聘,领班先让他试了半天的工,他迫切需要一份工作,半点差错都不敢出,堆着笑容迎客,几个小时下来,脸都笑僵了。面试顺利通过,楚音长吁一口气,给领班鞠了个躬,说自己即刻可以上工。日子又有了曙光,连楚音自己都觉得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极限一点点被突破,好似只要不死,他就能一直埋头走下去。陆书凌给他的卡有三万块钱,解了楚音的燃眉之急。楚音仔仔细细地做了规划,租房的押金依旧分期付款,两万块留着日常开销,剩下的一万,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转给了司立鹤。他知道拿着陆书凌给的钱去还债是件不太道德的事情,可他不止一次跟司立鹤保证会还钱,说再多也远远不如行动来得实际,他不想司立鹤觉得他言而无信。转账附言“还款一万,请查收”,顺便在司立鹤三个字的备注后加上499几个数字——司立鹤曾给他指过一条“明路”,但他依旧不想把他们的过往和买卖挂钩,尽管这段虚假的感情里只有他付出了真心。做完这些,楚音发现自己在微微发着抖,他仍无法做到对司立鹤无动于衷,不得已给司立鹤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怕突然响起来的信息提示声会扰乱他的心境。这天晚上楚音又开始失眠,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小半月。每天他的身体累到动弹都觉得费劲,可真的一躺下来,所有的一点动静都会在耳边放大,细致到楼下街道的嘈杂声,隔壁中年男人的咳痰声,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嗡嗡声。冬天哪里来的蚊子?不堪其扰的楚音捂住耳朵,依旧未能赶走无形的打扰他睡觉的蚊虫。二十四小时过去,司立鹤没有回复他,钱款自动退了回来。楚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是瞧不上一万块,还是觉得他这个钱来路不明不肯要,一整天,他好几次打开跟司立鹤的聊天页面,始终没敢多问一句。焦虑、躁动侵占他的大脑,他只能借由忙碌的工作掩盖这些烦人的情绪。睡不好不能应对工作,楚音怕被开除,特地去药店买了助眠的药物,一次的剂量不够就吃两次,在药物的帮助下,他终于可以睡一个较为完整的觉。他自残上了瘾,其实他不愿意把这种行为称为自残,但世俗的意义确实如此,不过这种能让他短暂地从麻木里回归现实的方式很快就不奏效。倒不是怕疼,只是有一次楚音搬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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