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朝地门口走去。
司立鹤没怕过什么,但当手握在门把上,他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着颤,令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开门动作变得十分艰难。他闭了闭眼,犹如压下千斤顶般地开了锁,缓慢地推开了门。门后,楚音坐在摆着实时播放监控画面的笔记本电脑桌前,屏幕微弱幽蓝的光鬼烛一样照进他眼里,让他清晰地看到、听到一墙之隔外的司立鹤是用怎么样的表情和语气讥讽地否认他们的感情。司立鹤雕塑般站在门口,室内端坐的身影慢吞吞地抬起了头。光影里,楚音泪流满面。作者有话说海市最大的树出现了虫患,但因为树干太硬,派出的啄木鸟都不能凿开,这时司立鹤路过,随随便便就把树开了个洞,众人对他竖起大拇指并夸赞:嘴真硬啊嘴真硬!司秦把办公室让给他们交谈。司立鹤僵硬地伫立良久,等逆流的血液重新按部就班地转动,张了张唇,第一下没发出任何声音,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只是语气听着不如平时松快,“我在外面等你。”楚音依旧呆愣愣坐着,耳边来来回回都是方才司立鹤跟司秦的对话,起初只是流眼泪,流干了眼泪心口就开始撕扯般地疼,可真见了司立鹤,他居然发现自己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地感。也许从和司立鹤复合那天起,他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来临,只是这段时间他贪图司立鹤的温柔与珍惜,闭目塞听,不愿意从虚假的美梦中苏醒。楚音盯着笔记本屏幕,司立鹤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沙发上,甚至玩起了放在桌面的魔方,看起来方才的事并没有对他产生半点影响。一直在痛苦的只有楚音而已。现在,楚音是时候要从自建的乌托邦抽离,去面对残忍的真实世界。他极为艰难地站起身,拖着两条绵软的腿去见司立鹤。听见动静的司立鹤转动魔方的速度越快,他的魔方玩得很好,通常三十秒内就能将打乱的魔方复原,可在等待楚音、直到楚音站到他面前的好几分钟,他掌心的魔方始终没能恢复同色面。但司立鹤需要一些事物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或者是借此来掩盖什么。他用余光看了眼楚音,奇怪的是,几分钟前还满脸泪水的楚音现在居然停止了哭泣,呆愣着脸,只通红的眼睛和鼻尖暴露出他方才有过一场痛哭流涕。司立鹤率先掌握局面,发问:“什么时候跟我小叔联系上的?”楚音声如蚊呐,“早上。”“他怎么跟你说的?”司秦说,他是司立鹤的叔叔,听闻了近期的事情,希望能瞒着司立鹤和他见一面。楚音有过犹豫,但他也说不清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还是赴约了,不过这些话没有必要告诉司立鹤,所以他摇了摇头。“你故意把果果留在那?”司立鹤说到这儿,抬起头来压迫感十足地直视楚音,“因为你知道我见到果果就不会怀疑你离开了,是吗?”他自诩了解楚音,反过来的,楚音好像也并不是对他一无所知。楚音受不住司立鹤审讯一样的目光,眼睫半垂,很用力地抿了下唇,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魔方怎么都复原不了,司立鹤索性丢了,坚硬的壳面磕在桌上,发出一声响。“所以你今天是故意过来试探我,想听我的真心话?”真心话这三个字重得像山脉似的压得楚音喘不过气,他张着嘴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缓冲了冲到眼底的酸意,喉咙像被糊了胶水,挤不出半个字。“怎么不说话了?”司立鹤站了起来,高挑的身躯让他气势越发充盈,他近乎有点咄咄逼人地重复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有、有很多,可正是因为太多了,楚音不知从何说起,更怕问出口后会惹来更多的羞辱,所以他干脆半个字都不对司立鹤吐露。司立鹤不满他的默然,三两步走他面前,随着走近,身影半将楚音笼罩了起来。他们的影子交错在了一起,看似亲密无间,但只是一刹那,因为楚音的后退又分开。司立鹤眯起了眼睛,话在嘴里滚了几遍,慢慢地说了出来,“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不想再骗你。”他再次把问题抛给了楚音,如同上一次楚音发现戒指一事同样的处理方法,“你想怎么样?”楚音好像早就猜到司立鹤会毫不留情地把他抛弃,没有像之前那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只是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仿佛随时又要哭出来。可是没有,楚音没有哭,他鼓起勇气抬起头,触及司立鹤锐利的目光,又倏地低下脑袋,如鲠在喉挤出一句,“那就、就分手吧”司立鹤的指尖没来由地发麻,这股麻劲顺着手筋一路往上,噌的直达心脏。他不喜欢也不习惯被动,快速地反将一军,“这次不会再打电话求我复合吧?”楚音盘旋在眼里的泪终是哗啦落下,开闸似的一瞬间就浸湿了脸。这才是楚音,一句话就能把软弱的他打趴下,叫他失声痛哭,叫司立鹤有理由把人搂在怀里哄着说好吧,不分手就不分手,哭什么?司立鹤的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还没碰到楚音,楚音剧烈地摇着脑袋,“不会”怕司立鹤不信,重重地咬了咬牙,笃定道:“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司立鹤失策了,深深地凝视着楚音,企图找到楚音话里的破绽,可楚音的眼神、语气是那么的壮烈,就像是一往无前的勇士,就算撞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再回头。懦弱的楚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敢、无畏?司立鹤喉结微滚,“那你和陈邵风”楚音哽咽着打断他,“我会自己解决。”堪称划清界限的一句话让司立鹤心口梗住,他睨着眼,吓唬楚音,“你拿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