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楚音已经和司立鹤相识整一年。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玩的花样也越来越多。有时候在宴会上碰到了,当着众人的面连眼神都不交流一个,却趁着人不注意抽身到洗手间的隔间里私会。司立鹤亲楚音,或者让楚音跪下来,再过分一点,剥掉裤子。不让楚音收拾,表面看不出什么端倪,底下湿漉漉地跟在丈夫身边,走两步路都生怕被人发现。坏心眼的司立鹤一边跟人笑着交谈,一边睨小心翼翼夹着腿的楚音,走过去客客气气地打招呼,清朗地唤一声小陈太太,擦肩而过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提醒,“别流出来。”楚音的脸红得不正常,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假装自己醉得厉害。司立鹤玩法多、玩得狠,楚音招架不住,但他被司立鹤教得太好,八个月的时间让他从懵懂的笨学生变成一个熟练优等生,唯一不变的是依旧很听话。这样没有下限的听从足以让他继续跟司立鹤藕断丝连。陈邵风有了钟礼,已经冷落楚音很久了。钟礼是一个非常得力的助手,他学楚音学得惟妙惟肖,但与楚音不同的是,他爱陈邵风——爱是可以演出来的,再深情的眼神他都能展现给陈邵风看,让自大的陈邵风相信这个他从酒吧里救下来的可怜少年深深爱上了他。陈邵风想,三年前的那场派对,如果楚音没有喝下那杯葡萄汁,再遇到他是不是也会由感激变成爱情,心甘情愿上他的床?这本该属于他和楚音却无法逆转的剧本,而今在与楚音相似的钟礼身上得到了实现。陈邵风依旧有许多情人,但钟礼无疑是他最宠爱的那个。至于楚音,他有心去管,可天映和度假区事务繁重,再加上盛锐总是时不时派人过来询问进度,诸事缠身的他只很偶尔地回家。妻子一如既往的鲜丽,甚至更甚从前蓬勃透亮。楚音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过司立鹤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家里常备着让他过敏的果仁,一见到丈夫回家就忍着抓心挠肝的痒把果仁吃进肚子里。他怕惹丈夫疑心,不敢明目张胆地拒绝,温顺地躺下来,等丈夫掀开衣服一看,皮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疹,别说碰,看一眼都起鸡皮疙瘩,什么心思都没了。真迹虽漂亮却冰冷,赝品虽假冒但温暖,两次在楚音那里碰了壁,在钟礼身上得到慰藉,久而久之,陈邵风居然有点分不清真真假假。楚音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信守诺言,这些他都不会告诉司立鹤。有一次司立鹤发现他的后腰有不明痕迹,逼问他是不是偷偷跟陈邵风上了床——仿佛司立鹤才是楚音的丈夫,为他的不忠而恼怒。楚音再三证明那只是过敏未消的印记,甚至用很不知耻的姿势让像患了疑心病的司立鹤检查。司立鹤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确认楚音没撒谎,才会温柔地抱着他,夸他做得很棒。一眨眼,街道的树木都剃了光头,冬天也悄然而至了。距离楚音的生日不到一星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生日,小一点的时候,张连枝还得楚河的喜爱,父亲会在母亲的央求下带一个蛋糕回家,可母亲醉翁之意不在酒,敷衍地走完流程就哄着父亲进房,留下年幼的楚音自己一个人对着动画片吃蛋糕。再长大一点他去了楚家过活,就更是没有人在乎他的生辰,顶多是在那天收到张连枝的转账和一句咚咚生日快乐。他没想到今年第一个跟他说生日快乐的居然是琴行的老板——合同上有他的身份证号码。“你现在来得越来越少了,我怕那天你不在,先祝你生日快乐。”琴行老板免费给楚音续了一个月的钢琴租赁,外加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的测谎仪,“你们年轻人都爱这些小玩意,我留着也没用,送你了。”楚音真挚地跟对方道谢。再有一学期他就该毕业了,学校鼓励同学们外出学习,课业很少,以后楚音往返这条路的次数只减不增。他本想告诉老板无需再续约,可看着中年男人认真擦拭钢琴略显佝偻的身影,忽地舍不得离别,因此把话咽了回去。测谎仪放在了司立鹤那儿。他生日这天下了小雪,楚音接到了张连枝的来电,女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萎靡,约楚音见面。楚音刚到张连枝的住处就发现了女人远不如从前那般神采奕奕。她总是打扮很漂亮,可短短时日,头上长出一根白头发她居然都没有发觉。女人不施粉黛,依旧貌美,却不再年轻,楚河的爱因她日渐衰退的容颜而减去。太阳打西边出来,张连枝居然亲自下厨给楚音做了两菜一汤,她被人照顾惯了,做出来的东西谈不上好吃,但楚音还是高高兴兴地就着半生不熟的饭吃了一大碗。今天是他生日,母亲是不是也在为他祝贺?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