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忍痛笑说:“到时候我就可以去找你了。”“你现在在家吗?”楚音轻轻地嗯了声。“好,早点休息。”挂了电话,楚音到浴室洗脸,在镜子看那道不短的红痕,皮肉微微浮起,看着有些吓人,大概要两三天才能消肿。他在床上趟了会,疼得睡不着,爬起来翻箱倒柜地找碘伏,还没上药呢,居然又接到了司立鹤的来电。“我在你家楼下停车场a区,下来。”楚音难以置信,倏地穿上毛衣,又随手裹了件外头出门。布料摩擦着红肿的皮肉,疼得他不得不含胸驼背。已经近十二点,停车场空无一人,寂静得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楚音在a区找到司立鹤的车牌号,小跑过去打开门钻进了后座,惊喜道:“你怎么来了?”而后又担心地问,“没有人看到你吧。”司立鹤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凝视楚音的脸,已经看不出楚音哭过的痕迹。楚音被他盯得难为情,小声地把值得高兴的事再说了一遍,“我可以不用去开发区了。”“我知道。”司立鹤当然知道,甚至知道陈邵风为什么改变主意。他拿出手机给楚音,楚音好奇地探头,在屏幕见到一张陌生的脸,可随即又发现,少年的面部轮廓有点眼熟,讶然,“这是谁呀,长得好像跟我有点像。”司立鹤答疑解惑,“陈邵风准备带着他去。”楚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司立鹤。“我本来还担心陈邵风不会上钩,”司立鹤目光幽深地落在楚音的脸上,语气难辨,“现在看来,你老公还挺喜欢你的。”楚音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嗫嚅,“他才不是喜欢我”司立鹤搂住楚音,“如果他不喜欢你,又怎么会跟你结婚?”话音未落,听见楚音倒吸一口凉气,司立鹤的手横在他的小腹上,发现了端倪,“怎么了?”楚音赶紧摇头,“没事。”结婚的话题被打了个岔,再没有下文。司立鹤执意要楚音说实话,楚音只好难堪地咬着唇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他拿皮带抽了一下”司立鹤的眉心紧蹙,二话不说剥楚音的衣服,楚音疼得哼声,他的动作轻柔些许。片刻后,司立鹤见到了骇人的红肿抽痕,下意识拿指腹去触摸。楚音咬牙忍住,见到司立鹤的脸色实在冷沉,主动说:“只是看着吓人,没那么疼的。”司立鹤用力地碾了一下,楚音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本能地躲。“别对我撒谎。”司立鹤的声音很冷淡,“他以前也这样对你吗?”楚音想了想实话实话,“用过数据线,皮带是第一次。”司立鹤太阳穴一抽,冷笑了声,“堂堂天映总经理,连点像样的工具都买不起,还用数据线和皮带”这句话说得很阴阳怪气,隐藏着愠怒,实在不像司立鹤波澜不惊的性格,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宜,迅速调整好心态,“刚刚是疼哭的?”没有人安慰还好,一听到关心,楚音就红着眼睛想掉泪,嘟囔着,“嗯,有点疼。”司立鹤看着这道不属于他弄上去的痕迹,心里像有团火在烧,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凑过去亲——效仿野兽用唾液治疗伤口。地下停车场虽然没有人,但不排除会有人路过,楚音紧张得头皮发麻,却舍不得推开近在眼前的脑袋,疼痛的地方在唾液的滋养下,除了火辣辣的痛感外还有说不上的酥痒。他又痛又舒服,要被舔化了。司立鹤抬眼,嘴唇水润发光,问他还要继续吗。楚音脸蛋红扑扑,湿润的睫毛眨呀眨,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渴望,忍着羞耻轻轻地嗯了声。半个小时后,司立鹤替楚音穿好衣服,揉他湿漉漉的脸颊,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别哭了。”眼泪只能是情事的助兴剂,司立鹤不太喜欢楚音在床下的时候哭——更何况楚音今晚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司立鹤的眼神滑过一丝晦暗,想让楚音跟他回家,但他没忘记楚音有自己的家庭,不大爽快地嘱咐,“回去好好擦药,等陈邵风走了,搬去我那儿住。”楚音胆子面包屑一样大,抖一抖就碎了,“被人看到怎么办?”“看到就看到了。”司立鹤不满楚音的推三阻四,“难道还能把我们抓去浸猪笼吗?”一句玩笑话惹得楚音脸色煞白。司立鹤安抚地拍他的背,轻声哄道:“开个玩笑吓成这样。”他捏一捏楚音的脸颊,当面笑话他,“胆小鬼。”楚音抿了抿唇,亲亲司立鹤的下巴,软声说:“那我走啦。”司立鹤真想现在就把楚音拐回去,不必遮遮掩掩,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楚音一定不会拒绝他,但今晚楚音显然是累了,所以他心软地放楚音一马。不过还有个问题司立鹤没得到答案。
他拦住楚音要开门的手,问:“你说陈邵风不喜欢你,那你呢?”楚音根本没怎么犹豫就摇了摇头,“我也不喜欢他。”司立鹤没搭腔,只是在幽光里深深地看着他,笨拙的楚音突然变得绝顶聪明,嘟囔道:“我喜欢你”短短的四个字没过脑,本能地蹦了出来。楚音脸倏地红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兔子似的跑远了。司立鹤下车绕到驾驶座,等摇下车窗才发现楚音停在柱子旁腼腆地朝他笑。幽暗的环境里,楚音的眼睛亮得像星星,里头盛着的对他的爱慕水一样的透明,不必说也能一眼看穿。司立鹤从小到大收到的表白能堆成山,他不该因这再平常不过的四个字而有所触动,但当他触及楚音亮炯炯的眼瞳和羞怯的笑,似乎隔空抚摸到了楚音率真而赤诚的灵魂。而这样热烈蓬勃的真,是司立鹤用处心积虑的假换取得来的。作者有话说著名宫斗冠军甄嬛曾言:真心,真心是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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