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立鹤表示谅解,但楚音仍难免失落,两次约定,一次因为司立鹤公务繁忙而无法赴约,一次因为不可抗力他未能履行。看着司立鹤发来的“没关系”三个字,楚音趴在床头哭了一场。而陪伴他流泪的只有乖小狗果果。他哭着对果果流露心声,“为什么我想要的都得不到?”楚音只是想跟司立鹤吃顿饭而已,连这一点渴求都没能被满足。张连枝得知他要去参加秦老的寿宴,清楚他不好受,提前结束了旅游,到楚音家里安慰他。女人未必不心疼儿子,也明白儿子在这段婚姻里有太多的苦楚,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陈邵风不是良配,难道其他男人就能够给予楚音幸福吗?至少跟着陈邵风,楚音吃穿不愁,还能住大房子。“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你别搭理就是了。”女人自有一套歪理,她靠着这样的话术撑过这么些年,倾囊相授给楚音,“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爸爸是不错,但他不偷腥哪里来的你?邵风也一样,起码他身边的人都是干净的,不会带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回来。换做那些穷鬼,不知道哪个犄角旮瘩嫖妓去,那才叫脏呢。”“实在不行,你就把他当老板伺候,打工哪有不受气的?”张连枝满打满算就在万君干过一个月的电梯小姐,不曾真正打过工,但她认为跟男人相处一样是职场,要把握好职场之道才能升职加薪。这些话楚音听得都要起茧子了,他蔫蔫地说了句,“妈妈,我也是男的。”张连枝被噎了下,“但我们咚咚是好宝宝,才不会学坏呢。”楚音脑子里突然蹦出了司立鹤的脸,支吾着没搭腔。张连枝自以为调解起效,高高兴兴地让楚音去换礼服,自个儿在客厅逗果果玩,“我的宝贝孙女儿,一段时间没见,怎么变得这么胖?外婆抱抱看重了没有,哎哟,小肚子都圆滚滚了,给外婆揉揉”楚音看着和乐融融的母亲和果果,心里略微得到一点慰藉。陈邵风的车将到楼下了,楚音匆匆忙忙地穿好鞋,“妈妈,我走了,你回家之前记得遛狗。”张连枝抱着果果亲热地送楚音车门,“放心,有妈妈在,快去吧。”楚音亲了亲果果的脑袋,这才转身进了电梯。他今天穿的男士礼服是陈邵风特地让人定制的,很雅致简洁的黑色西装,领口和袖口处绣了花,十分衬他的身段。陈邵风夸了句,“不错。”楚音勉强对丈夫一笑,安静地坐在车厢里,往暮色四起的窗外,一颗心悄悄地飘向远方。秦老的寿宴没大办,在场的多有多年交情。楚音能认的人不多,他扮演着一个得体端庄的伴侣,恬静地跟在丈夫身边适时的微笑,尽管如此,还是偶尔能收获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秦浩前来敬酒,“邵风,怎么来得这么慢?”说话间眼神在楚音身上游走了一圈,语气也变得轻慢,“楚音也来了,赏脸喝一杯?”楚音握着酒杯的指节微紧,竭力压下心口的翻涌,抬起头来不情不愿地跟秦浩碰了杯,但没喝。楚音不给面子,秦浩啧了声,“说起来,我还是你跟邵风的媒人呢。”楚音脸上的微笑淡得几乎见不到了,唇死死抿着,还是不说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邵风和秦浩是一丘之貉,但楚音现在到底是陈邵风的老婆,再加上当年那件事是陈邵风理亏在先,他难得地皱了眉,“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秦浩举起一只手做投降状,接着去招呼宾客。宴席期间,楚音起身去洗手间,太久的假笑让他有点缺氧,刚洗了脸,抬起头在镜子里骤然见到秦浩的脸,心中警铃大作,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转过身警戒地看着对方。“邵风对你可真不错,可要不是我,你哪能跟邵风扯上关系啊?”秦浩走过去洗手,瞄了楚音一眼,“现在翻脸不认人了?”这是楚音第一次与秦浩独处,空气都变得肮脏。“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当年先看上你的是我,要不是那会儿我看邵风实在喜欢,我就自己上了”楚音脸上还有未干的水渍,怒视着秦浩,烧得一双眼睛都红了。秦浩抽帕子擦手,对楚音吹了声口哨,“别这样瞪着我,你现在是邵风的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男人把手帕丢进垃圾桶,上下扫了楚音一眼,轻蔑道:“跟你妈一样的骚货,白送我都不要。”一股热血冲上楚音的脑子,面对着这样一个毁了他人生却还黑白颠倒的人渣,他没有办法冷静。楚音看着男人的背影,脑子里像装载了十几台同时运作的风扇嗡嗡响个不停,他抓住盥洗台上的大理石烟灰缸,收紧,不断地收紧,用力得手背的青筋浮起,可始终没有抄起它砸向秦浩后脑勺的勇气。一时泄愤带来的是他无法承担的后果。秦家的问责,陈邵风的刁难,还有楚家,他的母亲直到秦浩消失在洗手间,楚音仍僵硬着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他觉得自己无法再待在这里了,浑浑噩噩地走出门口,眼前都在发黑。楚音如同闯入异世界的游魂逃离了宴会,他的脚步很快,快到不去注意遇到的每一个人,他知道任性的后果是什么,陈邵风一定会怪他擅自离席,也许现在已经发信息追问他的去处。可二十年来,楚音总是那么懂事。他听妈妈的话跟讨厌的人结婚,在这段看不见曙光的婚姻里蹉跎。他从不去招惹任何人,却始终无法过安生的日子。他有那么多的顾虑,每做一件事都要考虑后果
为什么他不可以任性一回,就这么一回。楚音迎头撞上了一道结实的胸膛,撞得头昏脑胀,眼也没抬地说对不起,垂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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