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出了薄薄的汗,头发乱糟糟、衣服乱糟糟,也变成了一只乱蓬蓬的小狗。楚音兴奋对司立鹤发出邀请,“你要一起过去玩吗?”盛情难却,司立鹤伸出了手。楚音懵懵地眨了下眼睛。司立鹤鼓励似的,目光幽深地盯着他,他本来玩得氧气缺失的大脑更加糊涂了,心不由主地握住了那只节骨分明的手。司立鹤借力站了起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分开,而是顺势摊开楚音的五指,指尖轻点他微微濡湿的掌心,低声说:“你出汗了。”“啊?”楚音被触碰的手连带着半边身体都酥了,他脸热得要融化,手足无措地站着,“对,狗狗们太活泼了,我、我有点热”司立鹤这才放开他,“走吧,去和狗狗玩。”说着率先往前行,楚音只听见坐在凳子上的alex嘴里crazy个没完,却无暇探究这个词背后的含义,迟钝地追上司立鹤的步伐。果果的体检结果出来了,不出意外通过了测试。训犬师抱着果果拍入园证件照,让楚音给果果梳毛打扮,司立鹤也在一旁。“二位把小狗养得很好,是合格的爸爸呢。”听训犬师误会两人的关系,楚音下意识看向司立鹤,青年嘴角含笑,回看他,“夸你养得很好。”模棱两可的回答,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同养了小狗的爱侣。楚音愣愣的,心里有块地方软软地陷了下去。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不妥之处,旁的人不知情可以误会,但事实上他已经结婚了,就算他真的有不切实际的妄想也不能被别人察觉——他会害了司立鹤的。楚音定了定心神,对训犬师说:“我们是朋友,是他介绍我过来这里的,以后果果就拜托你们了。”司立鹤挑领结的动作微顿,不着痕迹地看了楚音一眼。这时候才知道要澄清跟他的关系了?楚音收拾好心情,拿起黑色的领结,“就这个吧。”他不再敢看司立鹤,专心致志地跟随训犬师指导果果看镜头,仿佛只要转移自己不由自主追随司立鹤的眼睛就能够藏好自己的心。作者有话说们小司总真的很喜欢暗戳戳的身体接触。半天下来,司立鹤黑色毛衣上全是狗狗的毛发,拿粘毛器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走到阳光下。他是自己开车来的,好巧不巧的是,准备回去的时候车子突然出了故障,于是搭了楚音的顺风车。楚音专心开着车,但还是忍不住偶尔偷瞄一眼司立鹤,见青年时不时拿着手指逗果果玩儿,问对方喜欢什么品种的狗。司立鹤收回被果果舔湿的手,抽了湿巾擦拭,说:“果果就很好。”楚音抿了抿唇,“很多人对泰迪犬有偏见,但是真正养了之后才会发现它们根本就不像网上说的那样。”好多次楚音上网刷到跟泰迪有关的视频,底下总能冒出诸如“我最恶心泰迪这种狗”、“真想踹它一脚”、“我喜欢狗,但是唯独讨厌泰迪”等等言论。他没有办法阻止别人的喜恶,但很不明白为什么仅凭刻板印象就能对泰迪犬有这么大的恶意,甚至可笑到去网暴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狗。司立鹤听出楚音的义愤填膺,他本身对宠物没有偏好,但愿意顺着楚音的话,不过也算是他的真心想法,“alex说过,烦人的小狗背后一定有个烦人的主人。养泰迪犬的人太多了,不科学养狗的人也太多了,再加上人云亦云,才会导致那么多人戴上有色眼镜看待泰迪。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用太在乎别人的想法。”一番话说到了楚音的心坎里。楚音像找到了知音,又被司立鹤最后那句话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经过这番交谈,他觉得之前隐隐约约横贯在他和司立鹤之间的那种距离感减淡不少。他不再那么的拘谨局促,语调都轻快了起来,“嗯,我明白的,只是有时候他们说得太过分了,看了生气。”楚音说着扭头看了司立鹤一眼,发现青年全程都挂着浅淡笑意在注视着他,又赶忙正色看路。车厢里诡异地安静了好几秒,只有果果歪着脑袋趴在车载狗窝上,哼哼唧唧两声。楚音绞尽脑汁想着新话题,刚好瞄到指路牌上的英文字母,问了个没什么营养的问题,“我听说在英国待久了,上嘴唇会变薄是真的吗?”司立鹤实打实在英国待了十年,闻言也笑了,反问:“你觉得呢?”恰逢六十秒红灯,楚音停了车,“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这儿有个活生生的例子供你答疑解惑。”司立鹤打了个响指吸引楚音的注意,楚音顿时像听到铃声的巴甫洛夫的狗似的扭过了头,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在了司立鹤翕动的两瓣嘴唇上,“现在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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