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了张连枝。他的妈妈做情妇大获全胜,而他对上丈夫的情人屡战屡败。怎么不算一种因果报应?作者有话说划重点:事实婚姻。趁着有空,楚音约了业务人员到银行了解理财产品。他是楚家的子孙,又跟陈家结了亲,每次随楚陈两家出席都是最高配置。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他虽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又用肮脏手段进了陈家的门,但这些年定是捞了不少好处,实则不然。在楚家时,他名义上的“母亲”,也就是楚河明媒正娶的妻子宋曼君每个月会让助理固定拨给他生活费,不多不少,正好够他的花销。宋曼君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跟张连枝不同,她的厉害之处不在于拉拢男人的心。她的曾祖父在民国时期靠纺织业发家,到了父母这一辈,旗下的服装品牌更是赫赫有名,可惜一次重大失误,宋家陷入了巨大的金融危机,宋家不得不寻找脱困的方法。跟楚家联姻便是方法之一,家中没有婚配又是知名设计师的宋曼君成为了首要人选。楚河跟宋曼君只见了两次面、约了一次会就向外界宣布订婚,婚后像完成任务一般生了楚逸,之后就各过各的日子。如果楚河没有找到所谓的真爱,如果没有冒出楚音这个私生子,夫妻俩还能将日子相对体面地过下去。纵是如此,宋曼君也从未苛待过楚音。她安排楚音跟楚逸进同一所国际中学,一年大几十万的学费,眼也不眨,可惜楚音自己“不争气”,没能融入新集体,六年中学期连个知心好友都没交到。懵懂的楚音曾真诚地感激过宋曼君,直到明白什么叫做借刀杀人。把一只灰不溜秋的麻雀丢进凤凰堆里,不用宋曼君多说一个字,趾高气昂的凤凰会自发地将麻雀踩在脚底下肆意嘲弄。宋曼君很忙,争分夺秒地经营自己的事业,醉心于推广宋家旗下的高奢服装品牌,在国内外各大时装周连轴打转。对她而言,本就没有感情基础的丈夫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厮混并不能够打击到她,分心收拾挑衅到她跟前来的张连枝和楚音母子更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只要楚音在学校像只过街老鼠般狼狈不堪,就足以惩戒。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楚音有苦难言,更别说捞到好处了。反倒进了陈家后,楚音手里才有了些积蓄,截至上个月,卡里刚过一百万存款。他没有太多需要用得到钱的地方,之前的资产都定期存在银行,利润不高但求稳,是前几天才动了理财的想法。业务人员耐心地跟他介绍各种各样的理财产品,楚音对这些没有研究,听得糊里糊涂,时不时要打断了问个清楚。正是犹豫不决时,身后传来的谈话声将他吸引了过去,只见其中一扇门打开,银行经理微笑领着身穿手工西装的青年走了出来。楚音的视线顺着长而直的腿慢慢往上爬,在见到青年的脸时眼睛惊喜地瞪大,竟是那晚在露台遇到的男人。他心里蹦出了“好巧”这两个字,连上半身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司立鹤本在和经理低声交流,注意到不远处的目光,眼皮微掀缓缓看了过去,但一瞬便挪开了,仿佛只是不经意地一瞥。楚音的心被对方这转瞬即逝的一眼钓高又落下,他顿觉有点尴尬,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似乎没认出他来。他赶紧重新坐好,打消了原先要打招呼的心思,如有所失地继续听业务人员的介绍。轻而稳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楚音本能地抬头,见到几步开外的青年来到他面前,一如初见那般俯视着他,唇角含笑,“好巧。”居然跟楚音心里想的两个字分毫不差。楚音连忙点头,看看青年的穿搭,俨然正在办公,猜测地问道:“你是银行的经理?”这里是盛锐银行海市分行,楚音来过几回,都不曾见过对方,再结合之前青年说的刚回国,是从国外聘请的高薪人员吗?司立鹤哑然失笑,“不是。”“那你是柜员?”楚音自问自答,“不太像”司立鹤不置可否,望了眼铺在桌面的理财资讯,问他,“你要买基金?”楚音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不太懂这些。”业务人员被经理叫走,司立鹤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楚音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问他本金是多少。楚音诚实地回答了。司立鹤三言两语从谈话里发现楚音选择的大部分都是高收益的基金产品,说:“风险太高了,不适合新手。”楚音认真地思考着,没想出个所以然,“那你有什么建议?”“本大利小本不少,本小利大利不大”司立鹤见楚音露出迷茫的表情,换了通俗的说法,“一百万的本金不算高,你追求的收益越高,背后承担的风险也就越大,稍有不慎可能连本金都赔进去。投资应该是一个累积的过程,我的建议是,做好风险评估,长期投资,开源节流。”楚音乌黑的眼仁很诚恳地盯着司立鹤,“那有没有什么基金能在短时间内赚到钱?”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司立鹤反问:“多短时间?”“三年,不,两年”楚音的声音弱下去,“越短越好。”司立鹤在心中暗笑楚音的异想天开,也有点儿真的被楚音的天真逗笑了,实事求是的,“没有这样的基金。”
楚音略显失落。司立鹤到底好奇,“你很缺钱?”有楚家和陈家养着,不至于如此目光短浅,见钱眼开。楚音的两颊飞快地飘上一抹浅粉,嗫嚅,“我想买房。”不是楚家的、也不是陈家的,而是属于楚音的房子,不用太大,足够他和妈妈搬进去就好,但在海市这样的一套房子起码也要好几百万,按照他的进度,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所以他才急着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