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摆设。于是龙安府的大权就更是落到张诵手中,在龙安府可称得上是气焰熏天,不可一世。张诵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表现的其实是颇为谦和低调的,在龙安府乃至在整个川北的官场,风评道还都不错。但实际上,他和他手底下心腹相处的时候,才会露出真实的一面。他最常对自家手底下心腹说的一句话就是:“咱们不是那些大人,却能将那些大人给治的服服帖帖的!”事实上,在明朝,如张诵这一类的土皇帝相当之不少。他们这些人,多半身上都没有进土的功名,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基本上都是从低级官吏一步一步爬上来,在当地时间极长,势力也是根深蒂固,将很多中下层官员汇聚到自已身边,和上官对抗,而且往往还不会落于下风。若是一直没有一个极为强势又有很有手段的上官来整治他们的话,他们这种利益集团会在某一个地方存在很久。侍女将林夫人领到花厅等候,而后便去找张诵,告诉他这件事。她去找张诵的时候,张诵正自在自已的书房中和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说话。这中年人身上穿了一身阑衫,做儒生打扮。他身量不高,长的也很瘦,第一眼看上去让人感觉此人颇为斯文,但眼中却是精光闪烁,显然他是颇为精明的一个人。张诵对他也很是尊重,言语中并不以你相称,而是称呼其为吴先生。这位吴先生,正是张诵的幕僚,是很精明的一个人。他屡试不第,到现在都四十岁了,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考上,或许在读书方面没什么天分,但是在为人处事,看破人心,通达世情方面,却是极为擅长。张诵做的那些事情,大部分都是他在后面出谋划策。事实上,他不仅仅是在官场上的那些纵横捭阖方面为张诵出谋划策,就连张诵在处理政务的时候,都是他在帮手。这龙安府的政务,七八成都落在张诵手中,而张诵手中这些政务,则是九成以上都归他处理。说起来,这个连秀才功名都没有,也没有官身的中年读书人,却是龙安府背后里的实际掌控者。张诵听到林夫人来了,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看向吴先生,轻声笑道:“吴先生,你猜猜,这林夫人过来,是为的什么?”“林夫人,可是武威镖局实际管事儿的那位林夫人吗?“吴先生问道。“没错儿,正是他。“张诵笑道。
吴先生嘴角微微一撇:“林夫人此时过来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们武威镖局把那些外来人给得罪得太狠,当初没把人家给放在眼里,这会儿却是发现人家背后有个顶大顶大的靠山,这不就是慌了手脚,乱了章承了么?”“这不是要来大人您这儿求助了,这事指望大人您撑腰呢!”身为龙安府的地头蛇,而且是最大的一方势力,只要张诵想知道,那么龙安府中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之前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和武威镖局在龙安府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些事儿,他知道。事实上,他不但知道,而且很清楚。因为他就是武威镖局背后的靠山,也是他向龙安府最大的药材商人吴家施压,直接动用自已的力量,命令吴家将货物交给武威镖局运送。他都做出这等事情来了,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些外路人?只不过别说是林家,别说是武威镖局了,就连他都没有想到,那些外路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来头。之前他从来没把那些外路人放在眼中,而今日 静观其变吴先生接着笑道:“在龙安府中,有能力,同时也有这个想法对付他的人,可能只有大人您了。想来,现在知府大人已经猜到,是您要对付他,我这么说,也没错吧?”张诵继续点头。吴先生笑的:“那就是说,现下知府大人正憋着心思想着该怎么对付您,怎么报复您,您却为了林家,为了要给林家出头,而去跟闻安臣作对,这就更给了知府大人对付您的理由。而且,林家用那等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对付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您若是硬要为他们出头,就会被知府大人被抓到把柄。这个把柄不算是多么大,但谁知道知府大人会怎么借题发挥呢?”张诵听完,悚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已似乎太小瞧这位对手了,也太小瞧那位闻安臣了,这段日子看来自已确实过得太舒服了一些,以至于有点儿大意。若真是如吴先生所说的那样的话,自已这一趟强出头,会引来相当大的麻烦,他站起身来,向吴先生深深一揖,沉声道:“先生教我!”“哎东主你这是做什么?”吴先生赶紧让到一边,不敢受他这一礼,他略有些嗔怪地笑道:“东主,咱俩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何须如此客气?为您出谋划策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等张诵直起身来,他便笑道:“其实方法也不是没有,既然现下,林家是上门求您来帮他们对付闻安臣,那咱们就换一个思路,何必对付闻安臣呢?让林家去找闻安臣赔罪,去给他们认输不就得了?而且正好咱们可以借此机会,让林家成为一个钉子,钉进闻安臣的势力之中,同时,也渗透进知府大人的势力之中。”张诵听了,赶紧道:“具体该当如何做?”吴先生微微一笑,凑到张诵耳边低声说了一通。张诵听得眉飞色舞,很是兴奋,听完之后,拍掌大笑:“吴先生啊,吴先生,你当真是我的诸葛孔明啊!”吴先生摆摆手,笑道:“东主,这话你与我说说就行了,可千万莫出去乱说。”张诵神色有些尴尬,也知道自已失态了。这种话确实不能乱说,若吴先生是诸葛,自已岂不就是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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