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柔软的小手在轻轻揉搓着,心情极度松弛下来,便顿时感觉疲倦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来,似乎要把人淹没一般。谢韶韵正自说这话,却发现丈夫不吭声了,一抬头,见闻安臣已经歪着脑袋靠在被子上睡了过去。他神色平静,呼吸匀称,胸膛一起一伏的。谢韶韵怔怔的瞧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手上动作,更加轻柔了许多。闻安臣这一觉睡的很香,很实,连谢韶韵起身都没感觉到。因为他知道,陈季等几个人就在旁边和对面的房间里,这里很安全。正自睡得香甜时候,忽然耳边传来阵阵吵闹声,似乎还有敲门声传来,接着似乎便是门开了,谢韶韵和外面的人在说话。闻安臣还是很机警的,顿时被惊醒,打了个哈欠,神智恢复了清明。他往外一看,透过窗户也能感觉到外面阳光灿烂,估计已经中午了。他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听到外面谢韶韵在说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想来是怕吵醒了闻安臣,而且语气也很不好,看来是嫌有人敲门,生怕吵到闻安臣。闻安臣扬声道:“什么事儿?”谢韶韵走了进来,道:“夫君,你醒了?”闻安臣点点头,笑道:“什么时分了,这一觉睡得煞是舒坦。”“已是午时了。”谢韶韵看了一眼门外,道:“客栈掌柜的来敲门,说是有人找你。”“哦?”闻安臣挑了挑眉毛,披衣而起:“我去瞧瞧。”也不知道敲门的是谁,按理说除了张静修也没人会来这儿,而若是张静修的话,估计就是直接来敲自已的房门了。他走到外间儿,那掌柜的正自在外面等着,瞧见他赶紧哈了哈腰,陪着笑道:“闻官人,实在是对不住,吵到您了,是小的不是。”闻安臣摆摆手,淡淡道:“无妨,什么事儿?”“有人在楼下要见您。”掌柜说了一句,顿了顿:“您还是快去瞧瞧吧,那人跪在客栈门口,一大堆人围着看,那人指名要见您,小的也是没法子,怎么说都不走。若是他再不走,这生意也没法儿做了。” 奚东他知道闻安臣并非一般人,因此也很客气。闻安臣皱了皱眉:“我去瞧瞧。”他也来不及收拾打扮,穿上衣服鞋子,头发粗略的束了起来便跟着掌柜的下去,果然见客栈门口,有个人正自跪在那里,在旁边还有不少人围着指指点点。闻安臣走得近了一些,见跪着的那人长相有些面熟,他又看了两眼,立刻想起这是谁来了。这不是奚东么?奚云的父亲。“闻官人来了。”那掌柜的冲着奚东叫道:“你不是要见闻官人么?”一听这话,奚东猛地抬起头来,瞧见闻安臣之后,顿时哭叫道:“闻官人呐,小儿奚云是冤枉的啊!人不是他杀的啊!”闻安臣一听,顿时一怔,他没想到奚东竟是来给奚云伸冤的。“嘿,这事儿有意思了!”旁边一个围观的人怪笑一声:“这案子齐了,周信被抓了,他儿子给他喊冤,说他冤枉。奚云被抓了,他老子来给他喊冤,说他冤枉。到底哪个冤枉哪个该死?”他这话说的颇为戏谑,但还挺有意思的,旁边人顿时一阵哄笑。闻安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人脑袋一缩,赶紧躲到人群后面去了。闻安臣伸手去扶奚东,道:“你儿子有什么冤情,咱们进来说话,就别挡在门口了。你进来,和我细细说。”奚东却是不肯起,他摇头,瞧着闻安臣道:“你若是不给俺儿子伸冤,我就不起来。”“那你就在这儿跪着吧!”闻安臣无奈的摊摊手:“想给你儿子伸冤,你得来说清楚,说说有哪些证据,你这个样子,也什么都不说,我有什么办法?”说罢,转身便走。一看他这样,奚东急了,赶紧站起身来叫道:“闻官人,闻官人,俺听你的。”闻安臣回头道:“这就对了么!”他对掌柜的道:“有没有空闲的房间,可否先占用一下?”掌柜的只求奚东能不再跪在自已店门口,对闻安臣的要求自然是千肯万肯,赶紧道:“有,有。”说罢领着闻安臣和奚东去了。进去之后,闻安臣训了张椅子坐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吧。”奚东推辞,闻安臣也不强求,便道:“你要为你儿子伸冤,这心情我很理解,但破案这等事,总归是要讲究一个证据。你得说说,你有什么证据。”奚东满脸苦涩道:“闻官人,要说人证,就小老儿一个,要说物证,小老儿真没有。俺家儿子,是真不敢杀人啊,更别说,那一日,他还在不在家,而是在小老儿那住的、”闻安臣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话了。当初奚云刚刚被抓,在王十六家门口问他的时候,问他为何那天晚上没出来,他一开始说自已在家睡觉,后来开口说是去了他父亲家中。言道是得到父亲托人报信儿,说是父亲得了病,要他去看。闻安臣心中一动: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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