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陈把总的三儿一女,尽心竭力,从未有一日敢懈怠。
蓟镇为之感动着不在少数,戚大帅甚至都亲口夸赞过他们,只不过,由于受了杨诚的牵连,他们却是一直没能上去。而且他们四个被闲置起来之后,过去一些能在外头捞一把的差事也都没了。这四人也都是有家室之人,还要赡养陈把总的父母妻儿,压力都很大。这一次四兄弟出来,一是为了挣些银钱养家糊口,二来则是希望搏一个前程出来,以后也好让陈把总的几个儿子能顺当一些。闻安臣和张静修听了他们的经历,也很是感念。张静修当时就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放心,跟着闻兄弟,我保你们有个锦绣前程!”张相爷家六公子的话,他们自然都是深信不疑的,再说也知道闻安臣的本事,因此并不因为闻安臣身份低微而怠慢与他,都很是恭敬。这会儿他们已经知道谁才是保护的对象了。陈氏四兄弟,虽然按年龄排了伯叔仲季,但四人中,最有主见,眼光最好,能力最强的却是陈仲,是以他是四兄弟的头儿,张静修也直接寻他说话。“六公子放心!若是闻司吏出什么差错,我等提头来见。”陈仲郑重抱拳道。和张静修分开,闻安臣等人按照张静修说的,去了那处客栈。客栈还不错,主要是地段好,离着顺天府衙很近。客栈一共三层,二层三层都是客房,后院儿也是,一层大堂却是吃饭的地界儿,酒肉吃食都还不错。顺天府这么大,里头办差的衙役书办等等不下数百人,许多在这儿吃饭的,闻安臣等人过来的时候已是傍晚,这里人很多,几乎都没有空闲的桌子了。一问还有没有客房,却是巧了,刚好还有三间,闻安臣赶紧都要下来了。闻安臣夫妻一间,赵长宁主仆一间,陈氏兄弟一间。安顿好了之后,闻安臣和陈氏兄弟在楼下吃饭,几个女眷则是在楼上房间里吃,直接让小二送上去就成了。菜肴很是不错,精致美味,堪称色香味俱全,难怪会有这么多衙门里的人在这儿吃。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一边吃饭,闻安臣一边细细的观察周围的情况。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有很多桌儿上,坐了三四个人,其中一个,明显是坐在主位上,其它人都捧着他,陪着小心说话,而且手还在下面塞来塞去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闻安臣心中一动,低声吩咐道:“陈季,去打听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儿。”“诶,好嘞。”陈季应了一声,起身而去。他是四兄弟里头最小的,会看眼色会来事儿,能言善辩,最是适合去打听消息。闻安臣也是想考校一下,看看他能力如何。陈季出去溜达了一圈儿,很快就回来了。“打听出来了。”他回来坐下,嘿嘿一笑,低声说了一番话。原来,那些人,坐在主位上的通常是衙门里的小吏,而陪着笑的,则多半是来打官司告状的。这客栈中住着的,绝大部分都是前来告状之人。顺天府管着偌大的北京城,又管着六州二十五县,每日过手的官司不知凡几,大老爷自已审问的话,是绝对忙不过来的,所以大部分都是推官在办,有很多,则是书吏和司吏就能办了。所以很多人就走他们的路子。要打通路子,自然就得花钱。这家客栈,便是一个进行这种交易的地点。闻安臣听了,默然点头。大明朝衙门里的这些趗龌,他在秦州的时候就见得多了。这里住宿和吃饭的花销,比之秦州和蓟镇都要高不少,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京城首善之地,素来是居大不易的。无论是唐朝还是明朝,都是如此。闻安臣本来身上都快没银子了,在他的计划中,去了蓟镇就是接着回秦州!家里的银钱都被他拿去给赵纯了,所有的现银他都带在身上,但在蓟镇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按照原来的计划,一路回秦州,花的都是黎澄拨给他的钱,而回到秦州之后,赵记大车行那边儿的分红也能下来了,所以这些银钱足够支撑。那边儿分红可不少,日子就宽绰许多。 秘密但却没想到还会来京城这一趟,所以就有些捉襟见肘了。现在他身上的钱还是张静修支援给他的,闻安臣也没推辞,反正人情已经欠的够多,也不差这一点儿,以后慢慢还就是了。第二日一大早,张静修便过来了,也真难为他能起来这么早。到了客栈一说,闻安臣才知道他还没吃早饭。“要不,咱们街边随便吃点儿?说起来,你长这么大,是不是还没在路边摊子上吃过?”闻安臣提议道。“好啊!”张静修眼睛一亮,大是兴奋道:“你这提议好,我在北京城呆了这许多年了,却还不知道京城百姓大都早晨吃什么呢!”“也算是你六公子去体察民情了。”闻安臣笑道。两人出了客栈,客栈外面便是一条宽敞的大街,街边此时已经生气十足,很是繁忙了。有早早赶着出城的商队,几乎堵塞了大街,也有一些行商,牵着头骡子或是青驴,上头堆了些货物,身上背着褡裢,急匆匆的往城门方向赶去。路边已经起了不少摊子,有的是店面,有的则是在路边摆了几张长桌,一些胡凳,一辆活着几辆手推车上面装了食材等一切家伙事,摆好桌椅就在旁边忙活起来。张静修跟在闻安臣身边,兴冲冲到:“要吃什么?”“让我瞧瞧,我瞧瞧,我那会儿,北京城是有的,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发明了没?从山东传过来了么……”闻安臣嘟嘟囔囔自言自语道。“你说什么?”张静修没听清楚,追问道。“没什么,没什么。”闻安臣赶紧摇手,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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