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闻安臣让他交这些,也是够他喝一壶的,不过张满仓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这个?这个条件比起挨板子来,可是要优厚的多了。他赶紧道:“小的认罚,小的认罚。”“成,那就认罚。”闻安臣摆摆手,回头对一边的鞠孝忠道:“你待会儿就跟户房的几位把他家里的那些牲口都给清点一遍,该上缴的上缴,然后直接拉到秦州城里去卖了。”“是。”鞠孝忠点头道。闻安臣又向那几个户房的书吏笑笑:“有劳了。”几个书吏自然连称不敢,能给闻安臣办事,攀上闻安臣的关系,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里,以后你还是庄头。该操办的一应事情,也还都是你办。”闻安臣盯着张满仓,缓缓说道。“啥?”张满仓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闻安臣,以为自已听错了。“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闻安臣皱眉道。“不了,不了,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叩谢老爷恩典!”张满仓激动的连连磕头。于他而言,这是大大的意外之喜,他本以为,闻安臣这一番收拾了他肯定还不算完,说不定还要把他赶出去。却没想到,闻安臣不但留下了他,还让他做这个庄头。这让他方才对闻安臣生出的怨怒愤恨消散了许多,心中竟然还有一丝感激。“起来吧。”闻安臣脸色变得和缓了一些,把他拉了起来,道:“莫要再辜负我的信任。”张满仓感激涕零,激动地嘴唇都哆嗦起来。闻安臣之所以还让他当庄头,因为他看到了这个庄子现在的情况。庄子里的这几户百姓,一个个安居乐业,过得颇为富足,这说明张满仓其实是很有能力,弄得很是不错的。若是把他换了,换个别人上来,未必就有现在这个局面。不过闻安臣也必须要惩治他,若不然张满仓只怕就要无法无天了。正所谓打一棍子给一甜枣,闻安臣略施手段,恩威并施之下,便是把张满仓给整治的服服帖帖。处理妥当了这些事情,闻安臣便即离开。到了家门口,马车停下,闻安臣迈步下去正要敲门,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闻大官人。”闻安臣回头一看,说话的却是那车夫。车夫还是昨日那个,闻安臣觉得他驾车平稳,不疾不徐,是以今日还雇了他。“怎么了?”闻安臣有些诧异道。“俺们大掌柜的,让小的把这封请柬交给您。”车夫憨厚一笑,取出一封请柬递给闻安臣。“你们大掌柜的,那是谁?”闻安臣纳罕道,他可不记得自已和赵氏大车行的掌柜认识。“就是赵府的老管家。”车夫解释道。“哦,是他啊……”这么一说,闻安臣就知道了。想来是赵府老管事正好想请自已吃饭,巧合之下得知这车夫现在是被自已雇的,便托他捎了请柬了。这老人家,做事还真是不循常理。他把请柬打开,上好的描金的纸上写着很漂亮的小楷,大致意思是请闻安臣明日傍晚去四海楼赴宴云云,闻安臣也摸不清楚老管事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去一趟倒也无妨。他把请柬收下,道:“还请回复老管事,明日我一定去。”车夫笑着道谢,便即离去。稍晚时候,鞠孝忠来了,是给闻安臣送银子来的。那些牲口,一共卖了二十八两银子,与闻安臣而言,不算多,他也不是为了这点儿钱,只是为了惩治张满仓,让这厮长长记性。闻安臣随手赏了鞠孝忠一小锭银子,鞠孝忠推辞不过,终归是要了。这也是闻安臣讲究,总是让人家给办事,总不成一点儿好处都不给。 风流云散第二日傍晚,四海楼,闻安臣准时赴宴。赵府老管事,名唤作赵纯的老人已经在酒楼门口相迎了,这可是相当大的礼遇了,闻安臣赶紧快步走上前,连道客气。两人寒暄一番,便是上楼,随着小二来到老管事早就订好的包厢,闻安臣不由微微一笑。这个包厢,正是那日他宴请赵纯的地方。还是那个酒楼,还是那个包厢,还是那两个人,但这一次,两人的心境和面临的局面却是完全不同了。当初闻安臣是有求于赵纯,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当时心切破案,心中颇为着急,但今日这一次,他心情就非常放松了。反观赵纯,虽然强作欢笑,但闻安臣却还是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一抹忧色。两人入席,上了酒菜,赵纯先端起酒杯,笑道:“来,闻大官人今日赏脸,草民感佩至极,先敬一杯,以表感谢。”说着一饮而尽,闻安臣笑道:“老先生客气。”说着也是一饮而尽。赵纯又满上,笑道:“这一杯,乃是为了预先庆祝闻大官人官运亨通,平步青云。大官人年纪轻轻便名动巩昌府,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多谢,多谢!”两人又是对饮一杯。而后闻安臣又敬了他几杯,两人觥筹交错,不多时已经各自喝了二三两酒,都是微有醉意了。这的确是增进关系的一种好方式,这会儿比起方才来,两人已经熟捻的多了,闻安臣对赵纯的称呼,也从老先生变成了纯翁。一般来说,称呼某位老先生为某翁,通常是称呼他的字,但赵纯没有字,因此称呼名也是可以的。其实他们俩之前虽然接触不少,但关系却也不怎么近,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闻安臣虽然请他吃过饭,但为的只是破案而已,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后来案子破了,便再也没联系了。便是去牢中探看赵长青和卫氏,他也是直接给孙阿七送的银子,而没有走闻安臣的路子。闻安臣听鞠孝忠说过,赵纯去大牢中探望过赵长青和卫氏,只不过赵长青不领情,一顿破口大骂把他给骂出来了,尽管如此,赵纯还是给孙阿七等人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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