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测了,毒性还在,但为何这狗吃了就没事儿呢?一直等到中午,这狗甚至连一点儿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于是我想到了,这毒药,可能是蛇毒!”“什么?蛇毒?蛇毒难道就不是毒?”闻安臣都忍不住想夸张静修一句了,他这话茬儿接的实在是太好,让自已很是舒服。“蛇毒自然是毒,所以用银钗能测出来。”闻安臣道:“但蛇毒还跟其它的毒不一样,蛇毒的量如果不大的话,甚至是可以直接服用的!因为蛇毒需要接触到血液之后,才会让人中毒。如果不进入血液,会直接被肠胃给吸收消化,并不会引起中毒!当然,只是少量才行。所以,那狗才会安然无恙。”“不对啊!”张静修立刻反驳道:“那尹耜庸,他为何就死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破绽,大伙儿也都是立刻就想到了这一点,都是疑惑的瞧着闻安臣,徐惟贤更是期待着闻安臣出丑,他准备闻安臣只要是一个回答不当,就立刻将他驳斥的狼狈不堪!“我还没说完!”闻安臣神色却是异常从容,他沉声道:“有一些人,当然也包括其他的生灵,是不能吃蛇毒的。尹耜庸就是其中之一。”他顿了顿,缓声道:“尹耜庸的口中,有溃烂。”“在发现狗没死之后,我立刻就看了尹耜庸的尸体,他的口中,是有溃烂的。而那条狗的口中,则是没有溃烂。”现场瞬间安静了一下,然后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儿。这闻安臣的心智,真真是只能用神鬼莫测来形容。到了这一步,大伙儿要是不明白那就是白痴了。张静修道:“你的意思是,由于尹耜庸口中有溃烂,所以毒药能够接触到血液,然后尹耜庸因此中毒?”“正是!”闻安臣颔首道。其实闻安臣在尹耜庸口中发现的病症,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比较严重的口腔溃疡。而且闻安臣怀疑,尹耜庸可能还有胃溃疡和出血的情况。“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夏惟纯满眼赞赏的看着闻安臣,温和笑道:“这一次秦州城,当真是没有白来!名动秦州城的闻安臣,当真名不虚传!依本官看,这个案子破了,你可就要名动巩昌府了!”闻安臣谦道:“小的愧不敢当。”“怎么愧不敢当?你当得起!”夏惟纯哈哈一笑,而后却是转头看向黎澄:“黎大人,本官衙门中,也是少一个断案如神,细察入微的刑房干吏,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啊?”黎澄苦笑道:“夏大人,您还真是……我手里头好不容易有个能干的,您就眼热了?”黎澄官位虽低,但论起中进土的时间来还要比夏惟纯更早,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黎澄心里对夏惟纯可能是有些不怎么服气儿的,所以说话也比较随意。夏惟纯也不在意,一来是性子宽厚,二来是也有容忍老前辈的意思。“这样吧!”黎澄道:“要说放人,本官是肯定不愿意放的。闻安臣走了,我这儿刑房立刻就要塌掉,没人办案子了。但去了巩昌府,于他前途而言,大有好处,本官也不好拦着。不如这样,你直接问闻安臣,看他的想法是怎么样。他若是想去,本官绝不拦着。”此言一出,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闻安臣身上。夏惟纯也看向闻安臣,捋他那一部乌黑浓密的美髯呵呵笑道:“闻安臣,你是如何想的?你若去了,府衙的刑科,里头的位置,随你挑选!” 婉拒顿时,众人看向闻安臣的眼神都是充满了艳羡。老天爷,这可是知府老爷的亲自招揽啊!知府老爷如此赏识,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其实都不用日后,现在就已经飞黄腾达了——刑科里头的位子随便挑!那可是府衙的刑科,整个巩昌府所有的案子,都能过问的府衙刑科!其权力之大,油水之丰厚,根本是秦州州衙刑房这种地方没法儿比的!秦州州衙刑房司吏一年能捞多少银子?至少也是几百两往上数吧,在众人眼中,这是很让人艳羡的收入了!但巩昌府刑科的主事呢?起码是这个数儿的十倍!这是实打实的银钱上的好处。除此之外,则是权力和地位!不消说,能够做到巩昌府刑科主事的位子上,在外面那是很有威风面子的,哪怕还是小吏的身份,但论起地位来,只怕并不比诸如巩昌府判官、典史之类的有品级官员低多少!而实权,则是更有胜之。对于多少秦州的小吏来说,从秦州到巩昌府,这一步是一辈子都没法儿迈出去的。天大的机缘!他们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闻安臣,目光热切的紧,尤其是鞠孝忠,孙少锵几个,更是恨不得替他答应下来。闻安臣能飞黄腾达,他们也能水涨船高,说不定还能把他们带到巩昌府去,那身份可就不一样了。闻安臣面色沉静,但内心却在急速的思量着,权衡着利弊。终于,他向夏惟纯深深一揖,拱手道:“小子多谢老大人厚爱,得大人看重,小子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只是小子本一介布衣,潦倒无名,是黎大人简拔小子于微末之中,如此大恩大德,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小的不才,没什么本事,却也能帮黎大人破些不起眼儿的小案子,略略为黎大人分忧。是以小子,只能辜负厚爱了!”众人皆是哗然,闻安臣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自然能听得出来,他这分明就是拒绝了。不少人都偷眼儿瞧夏惟纯,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反应。是勃然大怒,还是拂袖而去?徐惟贤更是盼着夏惟纯勃然大怒,将这闻安臣给发作了。但出乎众人预料的是,夏惟纯却只是微微一笑,反而夸赞了闻安臣一句:“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也罢,既然如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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