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手里头资源真是不少,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就在这条街的尽头处,离着闻安臣的住处约莫一百来步。是一处临街的门面,上下两层,一共四间。因着不带院子,且面积小不少,月租也便宜些:九钱银子。这房子却是王婆的,这也让闻安臣颇为诧异,没想到这老婆子也是很有身价的人物。又签了一份契约,他便是告辞离开。本都往客栈方向走去了,但闻安臣沉吟片刻,还是回了州衙。州衙,吏舍。张玉琳正自倚门痴痴等待,不远处站着的李存中回头瞧了一眼,心里叹了口气。真没看出来,这个前几日闹得满城风雨的小娘子,也真真是个痴情的,都在这里站了一个多时辰了。ps:参照金瓶。“门面两间,二层,大小四间,只要三十五两银子。”忽然间,李存中瞧见张玉琳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朝前快步迎了上去,他一猜就知道是什么回事儿,一回头。果不其然,瞧见闻安臣往这边走来。“哈哈,李兄,多谢多谢,着实是劳烦你了。”闻安臣走上前来,笑吟吟道。“闻官人客气。”李存中一笑,他看了一眼在一旁高兴地什么似的张玉琳,笑道:“在下还有些事儿,先告辞了。”他是那等极有眼色之人,自然知道不方便在这里打扰闻安臣两人。“好!”闻安臣笑道:“别忘了今日晚间,在下是要宴请李兄的。”李存中笑道:“闻官人有请,怎敢忘了?”他告辞离开,心中也是颇为的欣喜。今日早晨,闻安臣被任命为刑房副司吏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州衙,甚至不少秦州城的土绅商人及有门路的人都得知了,谁都清楚,这位闻官人假以时日,肯定会成为秦州城的权力人物。李存中也不由得庆幸,幸好当初自已看人准,对闻安臣表示了善意。如果此时再来结善缘,就不那么容易了。“你来了!”张玉琳看着闻安臣柔声道,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闻安臣点点头,笑道:“有两件喜事告诉你。”“你说!”张玉琳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闻安臣进了房间。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尽管只在这屋里住了一宿,但还是把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床上被褥叠的整齐。闻安臣看了看她的手,见绷带还是裹得严实,这才放下心来。 水墨梨花“第一件事,是我被大人任命为刑房副司吏了。”闻安臣笑道。张玉琳听了,似乎比他还要欢喜,痴痴的瞧着他:“奴便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有本事的。”闻安臣有些诧异道:“这事儿,李存中他们都是应该知道的,你不知道?”“啊?”张玉琳赶紧慌乱的摆摆手:“奴,奴不跟他们说话的。”她显然是生怕闻安臣怀疑她不守妇道。闻安臣听了,不由得怔住了,他深深的见了张玉琳一眼,方才展颜一笑:“我知道,你是守妇道的。”“第二件事,是我为你找了一处宅子。”闻安臣道:“就在西街上,临街不带院子,上下两层,一共四间。”“给奴找的宅子?”张玉琳看着闻安臣,迟疑问道。此时的她无疑是极为敏感的,很敏锐的察觉到了闻安臣话中的含义,她顿时心里一慌,道:“奴,奴难道不跟官人住在一起吗?”闻安臣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我住的宅子,和你离得不远,都在一条街上。”他说完,却不见张玉琳接话。回过头来,闻安臣顿时心里一抽。张玉琳正在无声的抽泣,她没有发出声音来,但眼泪却是簌簌而下,瞬间便打湿了胸前的衣衫。她只觉得自已的世界一片黑暗,黯淡无光,眼前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这一刻万念俱灰,似乎连死的心都没有了。闻安臣也有些着急,这种无声的哭泣是最伤身体的,更别说此时的张玉琳还怀有身孕。“你先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闻安臣劝慰道。张玉琳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奴知道,官人嫌弃奴是不干净的身子,名声也不好,白白辱没了家风,辱没了官人的名声。”张玉琳抽泣道:“更何况,奴还怀了个不知道谁的野种。”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一直是她一块儿心病,一方面,强烈的母性让她想要这个孩子,但另一方面,连她自已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她心中是觉得极为屈辱的。而她也很害怕闻安臣会在意这一点,幸好闻安臣一直没有表露出来,才让她略略放心了一些。但此时,不由得就自怨自艾起来。正所谓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对闻安臣产生了极强的眷恋和依赖,兴许是在牢狱中孤苦无依而只有他一人伸出援手的时候,又或者,是他用坚定的口吻告诉自已“我能保你一条性命”的时候。反正就是喜欢了,只想跟在他身后,好生伺候他,再也不离开。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至死相随。其实论起对闻安臣的感情来,张玉琳只怕比此时的谢韶韵还要强烈许多。“你听我说。”闻安臣缓缓道:“我是有娘子的,我们刚到此地,还住着客栈,这是刚安顿下来,娘子还不习惯家中有别人在。咱们住的很近,一抬腿就到了,你放心,我会时常去看你的。”
“真的?”张玉琳泪眼朦胧问道。听闻安臣这么一说,她心里就安定多了。“当然是真的。”闻安臣为了让她安心,只得道:“你别多想,我怎么会不要你?”张玉琳立刻羞红了脸,也不哭了,捂着脸蛋儿在那里傻傻的笑。她心中说不出的感动,自已误会了他,他还能这么耐心的解释,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我有娘子,你心里?”闻安臣问道。“奴早就猜到官人是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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