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惟的另一隻手覆盖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你现在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我不,我要在露臺上好好吹吹风,喝完这杯酒,还要等蜡烛烧完。这是崔姐送的,不能辜负她的爱心。”
顾萧惟笑了一下,也向后靠着椅背。
“其实我想过很久我们的退休生活。”洛屿看着远处的夜空,开口道。
“你想的退休生活应该是穿着老头衫拎着鸟笼,听着广播评书,沿着湖散步吧?”
“顾萧惟,你太讨厌了,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我抛弃的。”洛屿的双臂伸到脑后,枕着,“我想跟你去世界各地旅游,我们去尝试各种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比如深潜、跳伞,看平常看不到的风景,什么雪山沙漠。可现在我忽然觉得,就这样和你安安静静地待着,有夜风,有星空,来点红酒,就很好。”
洛屿侧过脸来看着顾萧惟,对方穿着衬衫和毛线背心,领子的第一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月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转向洛屿,仿佛在细心探究和感受的样子……纯情又性感。
“平常在外面,你的衬衫都是要扣到最上面的。在我面前却解开了,顾萧惟,你是故意的。”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看什么。而且,我只给你看。”
洛屿笑了,他来到顾萧惟的面前,单手撑在桌子上,低下头隔着纱布吻上顾萧惟的眼睛。
“你要好好感受我,因为能感受到我的人也只有你。”
顾萧惟吸了一口气,虔诚地仰起头,明明看不见,却能准确地吻上洛屿的唇。
当视觉被封闭,其他的感觉就变得愈发的敏锐。
起初的顾萧惟温柔而小心翼翼,仿佛真的随时会被洛屿抛弃。但不到十分钟便本性毕露,洛屿都想把他眼睛上的纱布摘下来直接勒死他。
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过了两天。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顾萧惟下意识想要搂紧身边的人,却发现床的另一边空了。
他侧耳倾听,洗手间里没有声音,洛屿去哪儿了?
顾萧惟起身,沿着墙壁慢慢走向门口,期间还路过了洛屿的懒人沙发,被沙发撞了一下,腿也不疼。
他还是第一次觉得洛屿喜欢的东西都挺好的,什么懒人沙发、靠垫、抱枕,那些看起来懒洋洋的东西其实温暖又治癒,比起自己中意的设计风格,太棱角分明了,反而容易受伤。
他沿着楼梯缓慢下到了二楼,隐隐听到一楼的客厅里有什么声音。
好像是在拆包裹。
“洛屿?”
坐在沙发上贴防撞条的洛屿抬起了头,“你怎么就醒了?我还以为你能一觉睡到天亮呢!”
“所以……现在是凌晨。”顾萧惟的声音降了下来,“是你求我说想要休息一下的。我让你休息了,你却不好好睡觉。”
洛屿张了张嘴,摸了摸后脑勺,无奈地小声说,“如果我说被你放过了我反而睡不着了呢?”
“什么?”顾萧惟侧了侧脸。
“没……没什么……就是之前买的快递到了。一直都没拆,这不正好想起来了吗?我就把它给拆了。”洛屿把剪刀放到了一边,生怕顾萧惟过来的时候会戳到他。
顾萧惟伸长了手,洛屿赶紧去扶他,走到沙发边的时候,顾萧惟弯下了腰,摸了摸,果然摸到了防撞条。
“我就瞎一周,你不用熬夜贴这个的。而且被撞到疼了,也比较符合那个钢琴家的生活状态。”
“那个钢琴家是孤家寡人吧?可是顾老师,你有我啊。我怎么舍得让你疼呢?”洛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开玩笑,但顾萧惟却知道他有多认真。
一边说,洛屿还是把茶几的另一边也贴好了防撞条。
不仅仅是茶几,连厨房的墙角,房间的转角,洛屿都贴上了防撞条。
他把多余的垃圾都给处理了,这才来到顾萧惟的身边。
对方就笔挺挺地坐在沙发上,洛屿走向哪里,他的头就偏向哪里。
“好啦,我都贴好了。走,回去睡个回笼觉。”洛屿拉起了他的手腕,轻轻晃了晃。”
“你困吗?我现在不困了。”顾萧惟说。
“那我……读书给你听?”
“我想睡你的懒人沙发。”
“我的懒人沙发?你不是总嫌弃它软塌塌不够立体有型吗?”
“现在喜欢了。”
现在他喜欢一切柔软的事物,包括洛屿在内,这是他最喜欢的。
“行,那我们去书房的飘窗。”
洛屿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顾萧惟上楼。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一起窝在飘窗上,顾萧惟睡在里面,洛屿睡在外面,明明很挤,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洛屿靠坐在懒人沙发上,顾萧惟就枕在他的胸膛边,真的很温顺又充满依赖感。
洛屿的嗓音温润又清晰,听在耳边,顾萧惟的心臟会随着空气的震动而跟着轻颤。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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