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却嫌弃顾萧惟照顾他照顾得太紧了,连去看医生都像是放风。
他指了指衣帽间说:“顾同学,麻烦帮学长把拍摄期间要带的行李准备一下好吗?不然,以你学长的品味很可能穿着老头衫打着扇子……”
“老头衫和扇子不行。”顾萧惟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象洛屿穿着老头衫坐在折迭椅上,惬意地一扇,老头衫就吹起来,然后啥啥都给人看完了。
“那你陪我去医院,还是帮我收拾行李?两者只能选其一。”
“收拾行李。”顾萧惟叹了口气,“反正崔姐也会陪你去,她会万分紧张地听医生的话。”
这一趟去医院,主治医生确认洛屿的伤势没有大碍,但还是希望他谨慎小心。
一旁的崔姐也松了一口气,一边开车一边嘱咐道:“在片场,刀剑无眼要特别小心。别仗着自己学了两手功夫就瞎逞能。”
“姐夫可是製片人啊,我能不十二万分地投入?到时候人家说我是关系户,给姐夫丢人。”
洛屿左一句“姐夫”,右一句“姐夫”,把崔姐都喊脸红了。
“好了,别套近乎了。等我们摆酒的时候,一定让你来当伴郎。现在你赶紧回去收拾行李,要不我让叶盛宜也去给你帮忙?”
“不用了,顾萧惟给我收拾着呢。崔姐,我能问下你从前粉丝寄给我的信都放在哪里吗?”
“工作室啊。有间专门的房间存放信件。我都怀疑明年那间房就不够用了。”
“那过去的也在吗?我指的是我在朱雀传媒的那段时间?”洛屿问。
“你过去的粉丝……哪有几个给你写信啊。加在一起也就两个鞋盒那么多,你那时候萎靡不振,收到过好几次有黑粉伪装粉丝写信骂你,就再也不看那些信了。”
“难道……你都给处理了?”洛屿心头一阵紧张。
“哪儿能啊?我放家里的储物间了,得找找。你怎么忽然想起来了?”崔姐好奇地问。
“里面有顾萧惟写给我的信。”洛屿看向窗外的日光,恍若隔世,“我想知道那时候的他……对我说过什么。”
崔姐微微一怔,她没有想到顾萧惟竟然给洛屿写过信,那确实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行,我明白了。我这就找给你。”
当洛屿回到那栋别墅的时候,手里拎着两个鞋盒。
顾萧惟还在为洛屿收拾行李,听见关门的声音就走了出来,“医生说你的手怎样?你这是带了什么回来?”
“嘿嘿,让你害羞的东西。”
洛屿给顾萧惟一个很有暗示意味的目光,当顾萧惟走到他的面前,他却把鞋盒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捆一捆的信件。
“你……在找过去我写给你的信?”顾萧惟坐了下来。
“对啊。你用的是什么名字?也是gxw吗?”
顾萧惟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自己用的笔名是什么。
洛屿笑了一下,“你不说我也能找出来。首先呢,以顾同学的性格,是不会使用带有图案和颜色的信封、信纸的。”
“嗯。”顾萧惟轻轻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其次,纸短情长,你给我写信用的语气会很温柔,但不会长篇诉说你对我的喜欢,而是言简意赅地鼓励我或者给我建议。”
那声“纸短情长”让顾萧惟的神情温柔许多,“嗯。”
“还有,信封上的字迹会很工整,很认真,而且明显是男性的字迹。”
洛屿抬头看了顾萧惟一眼,从鞋盒里找出了十几封一模一样的白色信封,上面盖着邮戳,只是存放太久,信封都泛黄了。而且到了后期,洛屿已经没有收到粉丝的信了,唯有白色信封差不多每个月都会寄过来。
“我要拆开了?”
“好。”
洛屿深吸一口气,把这些信按照邮戳的时间摆好,他握着小刀甚至不忍心将信封口破坏。
因为那不只是信而已,是顾萧惟多年以来的心意。
打开第一封信,看到的两个字就是“学长”。
洛屿的眼睛顿时酸了,眼眶湿润得看不清楚,他如果曾经拆开这些信,那么当他听到顾萧惟叫他“学长”的时候,一定就能猜到他是曾经给自己写信的人。
顾萧惟老早就看出来薄文远对洛屿只是利用,劝说洛屿要有自己的想法,趁着薄文远还需要洛屿会给他选择权的时候,多演一些能证明自己演技的作品。要勇于拒绝,只有当洛屿爱惜自己了,别人才会尊重他。
落款是“学弟”两个字,简单而朴实。
“写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还没有毕业。”
“在图书馆里写的。”
“那我猜……”洛屿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个画面,“应该是很晚了,图书馆的人都快走完了,静悄悄的差不多就剩你一个人了。”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顾萧惟才会愿意借助笔和纸稍稍吐露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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