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学长,没事了。你做噩梦了。”
“学长”两个字让洛屿有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安全感,这让他知道赶来的人不是陆屏枫,而是顾萧惟。
这时候叶盛宜和阿岩都跑了上来,看见洛屿的房门开着,两人正紧紧抱在一起。
“洛哥!发生什么了!你叫的好大声!”叶盛宜问。
“是啊!吓坏我了!”阿岩也担忧不已。
顾萧惟回头对他们说:“没关系,你俩去睡吧。洛屿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做噩梦?”叶盛宜歪了歪脑袋,然后露出了伤心的表情,“那为什么隻叫顾哥的名字呀——我也会来救你的!”
阿岩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回去睡觉了!”
叶盛宜和阿岩都下去了,洛屿却还紧紧抱着顾萧惟。
其实从洛屿确定那是自己做的梦开始,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只是能这样抱住顾萧惟,他当然能抱多久是多久。
原来顾萧惟的肩膀是这样的感觉。
洛屿发现自己像是小学生,偷偷喜欢自己的同桌然后用尽一切的小心思去触碰对方,哪怕只是摸一摸对方的指甲盖都能窃喜许久,更不用说这是一个明目张胆的拥抱了。
洛屿等待着顾萧惟不耐烦地将自己推开,可几分钟过去了,顾萧惟不但任由洛屿抱着,他双臂环着洛屿的力量丝毫没有减轻。
“你是梦见我了吗?”顾萧惟轻声问。
在他的声音里,一切都变得柔软和不真实。
“我梦见你从楼顶上掉下去了。”洛屿闷声道。
顾萧惟的眉心狠狠皱了起来,下意识怀抱收得更紧了。
“对不起……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事……你不会做这样的梦……”
良久,洛屿开口道:“顾萧惟,你幻想中的那个人一定很完美,我很感激你的幻想,至少他拉住了你。这是我做不到的……”
顾萧惟正要说什么,洛屿又说:“可我是你唯一的对手,我是真实存在的——我愿意陪着你一起掉下去。”
从呼吸到心跳骤然凝滞,顾萧惟就着抱着洛屿的姿势将他放回到床上,“如果有你在,我保证绝不会让自己掉下去。”
没有你,我会不顾一切地与这个世界撞击。
但为了你,我会奋力抵抗一切,包括我自己。
听到顾萧惟的保证,洛屿紧绷的神经逐渐舒缓,他的双臂放松了力量,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让对方留下,但他没想到顾萧惟没有离开,而是在他的身边躺下,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髮,“睡吧,我就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会去。”
洛屿轻轻地“嗯”了一声,呼吸逐渐平稳,再度睡着了过去。
这个时候,远处的天空逐渐泛起了鱼肚白,柔光垂落在远处的蔷薇花架上,萌生了几分纯真的美感。
顾萧惟侧着身,看着眼前的人。
自己曾经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他以为只有自己会因为失去而恐慌,但这一次他听见了对方也同样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再冷硬的心此刻也柔软不已。
忽然想到了今天洛屿把蛋糕塞进自己的嘴里,他的指尖就像火柴划过,煽风点火的能力可谓登峰造极,只是自己却没能狠狠咬住他,惩罚他的不请自来。
刚才他那么用力地喊着自己的名字,这算不算允许越界的许可?
顾萧惟抬起了对方的手,洛屿的手指形态优雅,指甲修剪得平整,顾萧惟叹了一口气,正要把他的手放回去,洛屿却动了动,朝着顾萧惟的方向拱了过来。
顾萧惟很有耐揄系正利。心地将手臂伸到了洛屿的脖子下面,洛屿顺着他的胳膊靠近,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脸和顾萧惟之间,顾萧惟刚要动一动,对方的手又朝着他的方向靠过来,无名指的指节正好触碰上了顾萧惟的唇。
顾萧惟的肩膀僵住,呼吸也停在了喉间,他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合拢自己的唇,体会着对方手指的触感,和喂蛋糕时候完全不同,洛屿的所有思维和情感仿佛都为他停了下来。
就这样保持着轻轻贴着的距离,顾萧惟缓慢地呼出那口气,嘴唇安然地微含着它,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他胳膊上的洛屿睁开了眼睛,看着对方宁静的睡颜,露出得逞的表情。
因为睡得太晚,两人直到中午的时候才睡饱。
正午的日光变得刺眼,穿透了窗帘的缝隙,正好落在洛屿的眼皮子上。
“嗯。”他皱了皱眉,下意识要揉自己的眼睛,可是抬手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指节被什么用力抿了一下。
心弦颤了一下,洛屿猛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顾萧惟掀起眼帘的时候。
两人的目光相触,顾萧惟幽深的眼睛让洛屿全身的血液都往心臟里泵,他猛地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头髮,“你……你陪了我一晚啊……”
“因为你那么大声地叫我的名字。”顾萧惟缓慢地坐起来,向后靠坐着,看着洛屿,“是不是因为演到心理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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