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跨上了自行车,重新出发。
远离了喧闹的夜市街,他们沿着江边的大道骑行,快要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洛屿口中的观景台。
江风阵阵,这个时间散步的行人也看不到了,只有路灯的灯光孤零零地落在平台上,以及远处昏暗一片的江水。
洛屿站在观景台的中央,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说,你真要看我舞剑吗?有点尴尬啊。我是不是回去准备准备,练上一两周,配个音乐啥的……”
“你还记得大三那年校庆,你表演过一段剑舞吗?”顾萧惟问。
“可别告诉我……你当时在台下看?”洛屿问。
“当然。那时候我身边的人都在惊呼,你荡剑一跃而起的时候,像是要永远留在半空中。”
“啊,我从前的老师也说我的滞空时间很长。”洛屿垂下眼,想起当初的武术老师,心里不免失落。
“别去想那些既定的动作。你当初也喜欢武术的吧?如果现在还喜欢,就当做自己是喜欢钢琴的人弹了一曲《小星星》。不是每一个喜欢武术的人都能坚持到最后成为冠军的。”
顾萧惟有一种安静的姿态,仿佛他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保护着什么。
而洛屿,就在这样的目光里,所有曾经的蹉跎与失落都归于平静,过滤到最后,剩下的就是藏在心底的热爱了。
“行,今天你要给我好好录,因为不管以后这一段发上网去有没有人看,或者有多少人看,今晚你是我唯一的观众。”
洛屿一边笑,一边向后退,他活动着手腕,又压了压腿,然后将挂在肩膀上的玩具剑拿了下来。
顾萧惟的唇上带起浅浅的笑,向后靠着观景台的围栏,江风拂起他的发丝,看向洛屿。
那一刻,洛屿仿佛回到了上辈子,当自己即将离开话剧院,看到顾萧惟还在台上练习的时候。
《浮云飞踏》的前奏响起,琵琶声层层迭迭铿锵有力,紧接着古筝的声音响起,如天瀑直落。
洛屿早就不记得当初自己跳了哪些动作,随性而发,那柄剑被他耍得哗哗作响。
他的身型优雅飒踏,剑招利落,剑势深远,步踏九宫,刚劲时仿佛穿山透石,一跃而起腰背绷成弓弦似要遥达九天。剑花也挽得潇洒,仿佛骨子里的那点轻狂都释放了出来。
明明只是在观景台上,却给人以天地万丈的辽阔感。
剑舞收尾,洛屿绵中带刚,仿佛将所有的风霜雪刃都收回了鞘中。
“果然……这东西不练就是不行,我好多动作都使不出来了。”洛屿遗憾地长叹了一声。
“但没有人规定你该怎么舞剑,也没人要求你这一招和下一招之间怎么衔接,完全凭自己喜好,一切随心地舞一场,不好吗?”顾萧惟问。
洛屿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擦掉额角的汗水,“对,我很舒心!”
“那天校庆上的节目,只有你的剑舞我想重看无数遍。”顾萧惟说。
如果心弦真的存在,洛屿怀疑它就被顾萧惟扣在指间,拨到了极致,却又忽然放开。
“谢谢。”洛屿说。
“走吧,该回去了。”顾萧惟离开了围栏,走向他俩的自行车。
“你说,我俩回去的时候会不会被拍照?”洛屿问。
那些记者肯定就守在酒店门外,错失了他们离开酒店的照片,肯定得拍他们一起回酒店啊。
“拍就拍吧。”顾萧惟的脚尖点地,看向洛屿,“我们还可以把窗帘拉开,站在窗前让他们拍。拍完了,他们就能早点回去休息了。”
“哈哈哈,这个画面我不敢想象。像不像皇室的王子和王妃结婚,站在露台上让媒体拍照?”
顾萧惟唇上扬起一抹笑,仿佛因为洛屿的玩笑而心情很好。
只是洛屿再仔细去确认的时候,他的笑容已经收起来了,真的是昙花一现。
回到酒店,顾萧惟和洛屿也顾不上蹲守的记者到底拍了他们几张照片,回了房间抓紧时间洗漱。
洛屿倒进被子里,三秒就入梦。
第二天早晨,洛屿打着哈欠和顾萧惟一起坐在崔姐的车后座。
“你俩昨晚上干什么去了?”崔姐回头看向他们。
“没什么,顾萧惟帮我拍了一段视频,等粉丝破五百万的时候放出来。”
崔姐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你俩昨天晚上一起回酒店的照片被发到网上去了,说你俩一起骑自行车离开,又骑着自行车回来,同进同出,网上一堆猜测你俩晚上去干什么了。”
“哦,大家都猜我俩干什么去了?”洛屿来了几分兴致。
“你要是跟别人出去,比如刘松涛,网友们会觉得你去大保健了。如果是跟姜沐星,那就是去ktv了。可你跟顾萧惟……评论最多的就是你俩骑自行车去了。”
洛屿失望了,“不是吧?不应该是我俩骑自行车去某个地方干某件事吗?”
“那是顾老师啊,生活自律的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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