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谨礼一听就明白了,嗤笑道:“事真多。”
黑白无常赔笑道:“地府的事情是要麻烦一些的。”
过了有一会儿时谨礼才点头:“这件事我来解决,算是阎君欠我的人情。”
黑白无常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忙道:“是是是,一个,不,一个哪够,两个,啊不,十个!算我们欠您十个人情!”
时谨礼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俩鬼你一言我一语地拍马屁,觉得他俩就差跪下给磕一个了,顿时觉得没劲,指了指敞着的院门,示意他俩赶紧滚蛋。
黑白无常扶着帽子忙不迭地前后滚蛋,等那俩鬼在一片阴重的浓雾中消失不见后,时谨礼掏出打火机点了烟,朝身后道:“走了,出来。”
没两秒,一个脑袋从玻璃门里探出来,目光在院子里环顾一周后,躲在阳台里少年才出来。
他拎着个盖了红布的竹篮跳下楼梯,两步跑到时谨礼身边,狗腿一笑:“嘿嘿,师叔。”
时谨礼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举起手里的那张照片给他看:“认认。”
烟头的一点火星在照片上反出红光,少年眨了眨眼睛,借着微光把那照片上的人囫囵看了个全:“师叔,这人谁啊?”
“你的新同事,”时谨礼松了手,把那照片贴他额头上,弯腰捡起角落里装猫的笼子,兀自往外走,“东西拿上,干活了。”
少年应了一声,扯下照片塞进红布里,挎着竹篮追出去:“刚忘了问,您今儿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啊?”
“杨智,”时谨礼走在前面说,“你那嘴能闭上吗?”
叫做杨智的少年忙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跟着他穿过老城区横七竖八的小巷,往深处走去。
红檀市这几年在改建,很多地方都要拆,目前已经拆到了老城区的边缘,导致这里搬走了不少人家。
小巷两边的窗户里没灯光,只有亮一盏歇一盏的路灯照路,夏夜里的飞蛾围着灯泡转圈,一下一下往灯罩上撞,沉闷的啪啪声在幽深的巷子里回荡着。
走了有一段,杨智有点儿憋不住了,他环顾四周,发现这箱子里除了他就他师叔一个活人,两步追上走在前头的时谨礼,没话找话道:“师叔,您今儿上班迟到了。”
时谨礼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灭在旁边的水泥墙上,问:“如果你家里有矿,不愁吃穿,还会在乎上这个破班晚不晚、迟到不迟到、扣不扣工资吗?”
“那肯定不在乎,”杨智摇头,“可我家没矿啊。”
边上的时谨礼露出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把手里那破笼子塞进他怀里:“我家有啊。”
他没两步又走远了,杨智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诶一声追上去:“师叔,您等我会儿!”
这次的目的地在老城区深处的一个废弃十字路口边上,一直往里走就能到。时谨礼带着杨智左拐右绕,终于从一个路灯忽闪忽闪的口子里出来。
巷尾的垃圾桶边上插着几朵枯萎的玫瑰花,还有一盒吃完了的心型巧克力,时谨礼随手把熄灭了的烟头扔进垃圾堆里,突然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杨智哎哟一声撞了上去。
“师叔,干——”
时谨礼伸手捂了他的嘴,示意他别出声。
杨智今年大二,开学大三,正是比牛犟比驴倔的年纪,时谨礼不让看他偏要看。
见面前的师叔没动,杨智侧了侧身,见巷口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个人影,影子手里不知道拎了个什么东西,杵那儿一动不动,守株待兔似的,别提多吓人。
“师……”七夕刚过没两天,马上就中元了,这会儿正值半夜,杨智本来就怕鬼,吓得魂都要飞了,“师叔……”
时谨礼回头瞪他一眼,杨智立马就见巷口那影子动了,他扒开时谨礼的手,呜哇一声惨叫,两步上前挂在时谨礼身上,闭着眼睛就大喊:“师叔!他来了啊!”
这小子小时候营养好,长得老高,嘤嘤嘤的挂在时谨礼身上又滑稽又难堪,眼见那影子靠过来,时谨礼一手把背上的杨智掀了,右手一抖掣出把巴掌大的铜钱剑,不躲不闪,直接朝着巷口就去。
挂在巷口上随风飘零的破灯终于寿终正寝,巷子里刷的暗下来,杨智我操一声,听见那影子气势汹汹地问他师叔:“你就是迪福心理事务所的老板?”
会说话?杨智终于喘上气了,心想还好还好,是人,鬼来了哪还要问这乱七八糟的。
时谨礼面无表情地看那影子:“哪位?”
“问我?我就是那个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那人隐在没光的地方,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抬了抬手,手掌贴着鬓角滑过去,做了一个自认很帅气的动作。他甫一抬手,那个被他拿在手里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晃出一道寒光,刺得时谨礼眼神一暗。
“来找事儿的是吧?”时谨礼打断他。
“貌若潘安……啊?你说什——”
没等那人说完时谨礼就动手了,他的速度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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