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们两个人身上有什么秘密,又或者是有可以打开这个秘密的钥匙,他费尽心思引我们过来,绝不简简单单的是为了让我们欣赏这里的美景,更何况,这个地方,也确实没有什么美景可以看。”扈昭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竟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你只能往前走,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绝顶不归还。这个宝塔也是螺旋式的楼梯,和藏经阁不同的是,它每一层并不是书,而是一个残局,这上面有着征战天下的残局,有着天下的未解之谜,若是不懂棋之人,连第一层都过不去。扈昭的棋艺比黎沐辰要好很多,他们刚进入第一层,就感受到战场厮杀的气氛,下棋如战场,身在棋局之中,就如同亲临疆场之上,一步踏错,步步踏错,一点马虎也容不得,半子之差,满盘皆输。第一层的棋局看起来非常的简单,扈昭两三下便破解了,黎沐辰在一旁叫好鼓掌。宝塔与藏经阁的不同之处还有一点,就在于藏经阁可以直接走上下一层的楼梯,而这个宝塔只有过了一层,第二层的门才会打开,才有资格上下一层的楼梯,宝塔不是每一层都有人看守,只有到了最顶层,才能有资格见到宝塔的守塔人,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算得上是一局定生死。来到了第二层,扈昭依旧是非常的轻松,这棋局有点太小儿科,比打架要好办的多,扈昭的棋艺虽然算不上是天下卓绝,但对付这区区几个残局,还是轻而易举的。“就凭这区区几个残局,还想难倒我?这关闯的,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真是无趣。”扈昭慢慢的走着,嘴里却是快速的说。“我的昭皇,辛苦了。”黎沐辰在旁边给扈昭捶背,一直在心疼他,虽然黎沐辰自己的棋艺也还算说得过去,但绝对没有扈昭的棋艺这么精湛,若是黎沐辰破解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可若是扈昭破解起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就这区区几个残局,有什么辛苦的,还不是信手拈来。”扈昭越说越自信。“加油!”黎沐辰在一旁给他加油打气。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第三十五层,这一层就是守塔之人所在的顶层,这座宝塔建的不是很高,与藏经阁比起来,那简直是差远了,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塔顶,也见到了传说中的天机老人。
“二位比我想象的要快许多,我研究了一辈子的棋,看来竟然要败在两个年轻人的手里,以后的路是你们的,我们这一辈人也该退出去了,我无所谓成败,更不在乎什么生死,若是你们真死在这里,对我来说那是天大的罪过。”天机老人看着两个热血澎湃的年轻人,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他研究了一辈子的棋,也和无数的人对弈,棋逢对手,赢了不知道多少局,输了也不知道多少局,他从来都不在乎什么输赢,下棋只有在过程中才能体验到真正的快乐,而不在乎结果。他之所以成为守塔之人,就是因为一局的赌注,棋局不是赌场,拿下棋当赌注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天机老人也尝到了苦楚,他一辈子守着这做宝塔,从来不曾离开过,也根本就离不开。这座宝塔是自由之塔,却也能束缚一个人的自由,这座宝塔随着天气的变化而移动,它就是处在一个幻境之中,也会随着守塔之人的心情而改变,有的人来了能看到,而有的人来了却什么也看不到,这就是这座宝塔的神奇之处。天机老人在这座宝塔上待了半辈子,参透了很多事,也看透了很多人,他真真正正的与棋局融为了一体,心无杂念,心无旁骛,才能创造出一场旷世棋局,他这一生都没有做到,那场旷世棋局,也不知道应该为谁而下,以他如今的能力,他也只能吓唬吓唬这两个年轻人。天机老人不是什么从无败绩的人物,他的败绩非常的多,数都数不过来,一开始守这座塔,天机老人是被迫的,可慢慢的在这里生活,定居下来之后,他也了解了自己当年的年少轻狂,也清楚了自己那些傲人与不知道天高地厚。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天到底有多高,地到底有多厚,但是他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无需要知道,人活一世,就是要看清自己,若是连自己都看不清,也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你是老前辈,我等自然不会在你的面前班门弄斧,我也没有把握自己的奇异,在你之上,更没有把握能够胜过你,如果到时候我输了,你要拿我的命便拿去,我希望你放过他。”扈昭带着一股恳求的语气,天机老人摇头不语。扈昭以为天机老人是不愿意放过他们两个,那这棋艺可以不比,这棋可以不下,既然留不住自己的性命,那就只能放手一搏,杀了这守塔之人,这座塔就会自然的消失,扈昭就是打算这么做。在性命面前,没有必要取长补短,只要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把它发挥到最大的能力,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扈昭拿出桃木剑,只要一剑刺死天机老人,这座塔就不复存在,可他却发现,他就像一个石像,怎么也动不了了。“年轻人不要心急,好好陪我下完这局棋,接下来的路,我不会阻挡你们,我只是想下个棋而已,没有必要动刀动枪的,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了,看不惯那些打打杀杀的,我还是比较喜欢安安静静的下棋,我相信年轻人,你也一定不想要你死我活,若是能用下棋解决的事情,就完全没有必要拿出这把桃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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