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盈眉角微微一抽,他这分明就是恶趣味使然。
不过说起会友一事,沈寒霁已经许久未曾与他外边的那些好友相约了。
温盈知道什么原因,也就没有在意,只是回到刘家女的话题上,小声道:“所以你与皇上所周旋,能让刘家暂时无事的条件,便是刘家女的婚事?”
沈寒霁“嗯”了一声,放下了毛刷,把对联给了她。
不急不缓的轻声解释道:“皇上也有自己的思量,比起再与东疆打一战,劳民伤财的,不如想办法把那太后弄下台来,而东疆太子又是太后扶持的,所以必定不能让那太子登基。”
“因此比起送一个公主过去,不如送一个那三王子喜欢的人去和亲,才能更加好的控制那三王子夺嫡,让他即位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是支持东疆与大启维持现状的谈和派。”
说罢,便走到矮梯出,把一边的矮梯搬到了垂花门的另一边,踩了上去。
沈寒霁所说的这些话,简单易懂,温盈也没有什么不明白的。拿着对联走了过去,递给了他,顺道扶了扶梯子。
温盈却有一点想不明白,她疑惑的问:“可,以刘家女的脑子,能搅得动那一大潭的浑水吗?”
沈寒霁从容不迫的道:“自是有了准备,只是到时候若真的是她远嫁,我恐会……”话语一顿,看了眼下边的温盈,沉默了一下,才道:“去一趟东疆。”
下边的温盈蓦然抬头看向他:“为何要你去?”
沈寒霁朝着她温柔一笑,声音温润,语气中带着能让人感觉到的安心感:“有时候知道太多,得了机遇,便不是什么都不做便能轻松度过本该有的劫难的,有得到,必然有所付出。”
他的话,她怎能不明白,所以温盈没法反驳他的话。
沈寒霁又道:“虽然这些付出或许伴随着一定的风险。可人生在世,怎可能一直平安顺遂。梦中我便是坐到了那等高位,想必也不是顺遂的坐上去的。这高位后边或许也有许多我们都不知道的艰难,所以我如今可能不过就是走一遍那些艰难罢了。”
说罢,沈寒霁把对联贴好,才从矮梯上走下来。
才下来,温盈便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沈寒霁略微一愣,随后便听到埋在他胸膛中的温盈用着极为小声的声音道:“那我便与夫君一同走过这些艰难,这些风风雨雨。所以夫君往后可以在外人面前坚不可摧,但在我面前无须再带着那等无所不能的面具,太累了。”
沈寒霁闻言,回过了神来。反抱住了她,嘴角缓缓往上扬,眼神中流泻出轻柔的笑意。
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就是这个拥抱和这一段话也让沈寒霁觉得心满意足。
等青竹和柯月柯敏从外边的院子进来,看到了抱在一块的自家主子们,一致的沉默。
——主子们最近真的是越来越黏糊了!
柯月柯敏默默转身准备离开,见青竹还不为所动,柯敏直接把人给拽走了。
人家夫妻俩恩爱,他这多余的还杵在这做什么?!
殿上比试
除夕将至,侯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温盈得主母赏识,在其忙碌之时便被喊去帮忙了。
虽然侯府也要进宫赴年宴,但还是会在晌午的时候,除却徐氏与那三娘外,其余的弟子嫡女,庶子庶女便坐到一堂吃一顿团圆饭。
但说是团圆饭吧,可因嫡长子却是不在,也算不得是团圆饭。
沈长震镇守在边境已经是第二年了,今年的年节是肯定不能回来的了,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回来过。
温盈想起沈寒霁说要去东疆的事情,心想他兄长还守在大启和东疆的边疆北境,沈寒霁进入了东疆,或许沈长震在边境还能对东疆震慑一二,护他平安。
再说去给主母帮完忙后,温盈便让下人去喊了沈寒霁,随而去徐氏的院子用饭。
如今她到主母跟前去帮忙,常常到福临苑去,徐氏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对味。
毕竟儿子是亲儿子,媳妇也是亲媳妇,可却与自己不亲近,怎可能不吃味?
再者临近除夕,徐氏的院子到底是冷清了些,温盈心底的那杆秤也得持平来。
持平了这关系后,现在只需为这宫中年宴做准备了。
说起宫中年宴,得邀的贵眷都应当是高兴的,但户部尚书刘家父女俩却是高兴不起来。
刘语馨忐忑不安的站在父亲的书房中,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刘尚书坐在书桌前,手扶着额头,头上的头髮似乎都因为这些日子心力交瘁而长出了许多的白发。
看着,好像比年初的时候老了好几岁。
刘语馨酝酿了许久,她才敢问:“父亲,我能不能不进宫参加年宴?”
锦衣卫来刘府的那日,刘语馨腿软得差些走不动道了,也是打从心底悔了。她当初怎会想如今的局面,不仅是被人追杀,如今还被锦衣卫给盯上了。
若是知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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