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我们两人悄悄进去看看。”让众人在外面候着,秦夫人同颜子衿轻步往里面走,小道两侧梨花开得正好,树枝互相交错,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拱门,脚步踩在道上,头顶轻枝盖雪,脚下碎琼绕履。又走了几步,便有碎玉垂珠的泠泠琴声传来,绕过半月屏风,临水亭中陆望舒端坐在琴案后,颜淮与她相对一段距离而坐,两人琴案之间隔着一张四方香案,云山炉中香烟正缭缭四散。刚才的琴音正出自颜淮之手,他垂目抚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母亲与妹妹,秦夫人和颜子衿则停在不远处,瞧着不愿意打扰此时的两人。“锦娘,你觉得怎么样?”听了好一会儿,秦夫人倏地转头对颜子衿小声问道。颜子衿听出秦夫人此话意有所指,她先是看到身侧秦夫人眼角的笑意,随后又看向颜淮与陆望舒,想起秦夫人曾说陆姨母擅箫,那想必陆望舒也从自己母亲那里学了不少。琴箫相奏,在众人眼中是多么完美的天作之合。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地抱紧了怀中的琴,颜子衿收回目光轻声笑道:“那在母亲看来,望舒姐姐和其他家的姑娘相比如何呢?”“望舒自然是极好的。”“那锦娘也没有意见。”话音未落,颜淮似乎注意到这边,指下琴音忽然乱了拍子,他伸手按住琴弦,起身朝着秦夫人她们所在的方向拜道:“母亲。”“打扰你们了?早知道我和锦娘就先躲着了。”秦夫人笑着走上前,陆望舒回头看见两人,她一直专注于颜淮弹琴的指法,竟没有注意到秦夫人她们,一时间急着起身,却忘了自己坐的时间有些长,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颜淮见状顺势伸手用扇子扶住她的手臂。颜子衿在秦夫人身后抱着琴歪头看向两人,她一眼就瞧见颜淮扇柄上的那枚扇坠,玉兰状的玉石扇坠,晃得她有一瞬间的心慌,但随即又被颜淮对陆望舒的动作给引开了注意力。“姨母。”陆望舒站稳了忙行礼。刚才的事秦夫人两只眼睛瞧得一清二楚,秦夫人上前握住她的手,看看她又看向颜淮,脸上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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