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为了在附近城镇里的酒店演出,晚上甚至没办法来野猪头酒吧与你合奏。你红着脸告诉他,如果他需要,你可以帮他补贴家用。他脸上的笑意比秋日正午的阳光还要和暖,抬手揉了揉你的鸦发,因为微凉柔密的触感极好,手指在你发间多留恋了几秒。“别担心,倒并不是为了家用,我最亲爱的朋友……”他犹豫了片刻,似乎斟酌着什么欲言又止的话。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向你露出个宽慰的,看起来很轻松的笑。“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亲爱的。再等等我,好吗?”说完,他忍不住头一次用指尖轻触你的脸颊,只那么眷恋又匆忙的一秒,生怕亵渎了你。还没有保证会实现的承诺,他不敢轻易给。你发现,他常在霍希金首饰店外逗留,注视橱窗里的一枚戒指。那是个简单的银白色指环,虽然格外璀璨明亮,但是没有任何镶嵌。你想,你应该买得起。你鼓足勇气走进店里。老板告诉你,那其实是一对儿对戒中的男款,并拿出女款给你看。“是铂金,小姐,象征着纯洁和永恒的爱。”你一怔,胸腔中酸涩的波涛骤起,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卡齐米日下第一场雪的那天,你把那对戒指买了下来,放在一个深蓝天鹅绒的小匣里。小匣里夹了一张字条,写着‘祝你们幸福’。你换了好几张纸,但字条一角,仍旧被泪水洇得模糊。趁他午休,你把小匣偷偷藏进了他的小提琴盒盖,然后直接去了卡齐米日火车站。然而,你没能离开。当日下午,德军进城了。———————————————————————————————尾注:本篇及以后故事中的德文鸣谢一下我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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