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朵朵的梦里会是一片碧透,高山流水,郊野炊烟的景象。
所有这外面的风雪,这个倒霉的寂月,跟面前的景色相比,青木瞬间没了劝服朵朵离开这里的信心。
她傍高山的一隅而居,正在整理着篱笆边上的花草,再往篱笆外看,便是雾气磅礴,连绵不断的山脉,不愧是栖惯了寒山的孔雀。
青木看着她专注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不会吓到她。
于是她握了握拳,硬着头皮生硬而大声道:请,请问
面前的身影果然吓得直接扬了手里的花锄。
你你不要害怕。我,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朵朵。青木急忙解释。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了,但是朵朵好像觉得她是个陌生人。
这位姑娘,您,您找我有事?面前的少女在惊慌后连忙起身,向她行了宫楼里的侍女们会行的礼,随后又轻柔地问道:我是少爷院里侍弄花草的侍女,您可是来找少爷?
青木有些茫然,涂苏虽然让她来帮忙,她脑子一热就来了,但是涂苏并没有交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你说的少爷可是涂苏?
正是。少女点点头。
青木却挠挠头,又问道:朵朵你,知道这里是何处吗?
面前的少女四处看了看,柔顺地回答她道:朵朵确实不知晓,可能是少爷的某处别院,让我过来先行布置一下的。
她福了福身又道:姑娘不如进屋来坐?我为姑娘奉茶。
青木摇了摇头,直接道:我不是来找涂苏的,我是来找你的。
犹豫了几秒,又说道:朵朵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
已经死了她有些说不出来这话。
面前的少女神色黯淡了不少,恭顺地交握在腰间的双手,缓缓攥紧了袖口。
那天她低低道,那天少爷来此,也是这样说的。
姑娘,我好像忘了不少事情,我,原来已经变成一缕幽魂了吗?她认真地问青木。
青木点了点头,又有些踌躇道:你已经忘了,其实,我们前段日子曾经见过。
不过想必我们都会觉得尴尬青木在心里默默补充。
朵朵很给面子地点点头,还是那种柔柔顺顺的语气:难怪我看姑娘面善。
在这里说话不是办法,姑娘还是随我进屋坐吧。
青木只好随她进了屋,看她行云流水地煮茶,温婉柔顺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叹息,也忍不住有些责怪白孔雀。
喝了茶,她便缓缓开口说自己刚刚在心里圆好的措辞:其实,是涂苏让我来这里的,我们,之前曾经见过一面,当时聊的很开心,涂苏觉得我们可能有缘,我能来这里帮到你。
朵朵你,愿意随我离开这梦境吗?
少女收回了替她倒茶的手,低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那天少爷来此,也说让我和他离开这里。朵朵站在一旁,似是有些心事,又道:姑娘既和少爷熟知,能否告诉我,现在的少爷,过得如何?
青木语塞,朵朵看她为难的样子,便继续说道:上次少爷来,我感觉,少爷他,变了很多。
她在青木的下首缓缓落座,替青木添了茶后,又道:少爷儿时便顽劣,即使是涂家所有的小姐少爷里,也是最不守规矩的。
少爷也经常捉弄我们这些下人,但是当时的少爷是开心的,如今的少爷他似乎很累,身上的气息 ,让我有些害怕。
青木闻言,忍不住叹息道,他为了救活你,折腾了两百年。
朵朵握着袖子的手又紧了下。
她的声音有些黯淡,却还是问道:姑娘,能否和我直言,少爷他为了救我,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
青木沉默了,她想点头,但是,又有些莫名的于心不忍。
空气陷入安静,朵朵看她这样,反而放下了一直紧攥的袖口。
姑娘不必太过费心。她轻柔地开口,我虽然只是只法力低微的孔雀,却也看出姑娘不是寨中人,那姑娘想必不知,若是孔雀身死,再想活回来的话,只能行逆天之道。
所以前段日子,少爷骗我说,我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青木闻言尴尬地搓搓手,哑口无言。
又忍不住补充道:但是,你其实不该是这种命运,其实,是,是,总之你不应该去的这样不明不白。原谅她的私心,她说不出是白孔雀害她身死这种话。
朵朵,你这样好,你不应该背负不属于你的,不公平的命运。
青木看她笑着摇了摇头,姑娘不必替我烦忧,我已经忘了当时的经过,何来公平不公平呢。只是她低下头,低低道:我不想因为我的身死,而连累少爷走上不该走的路,那样我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
姑娘,我如果活过来,少爷的罪孽只会更加深重。那朵朵身死千万次,都死不足惜。
可是这事情很难说。青木郁闷地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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