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坊所在的锦绣十里长街,别称红街。街如其名,就是所谓烟花柳巷,几十家妓馆戏楼,琳琅满目,又时下男风大盛,小倌儿和妓子们差不多得一半对一半。许多的馆子里多是有男有nv的。为了抢客,锦绣十里每年都要大办“衔花会”,选出男魁nv魁,为馆子争光彩,博名声。花样多,美人多,锦绣十里每日都是过节一般热闹,凡是走上这条街的客人,你说他不是来买春,那就是胡说八道。
今年的红街花魁就是红纱坊的吕茵儿,徐鹞的娘徐窈儿亲自带出来的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唱曲儿也是一等一的好。
男魁少不得又落在那清水苑的刘养心头上。徐鹞见过他,确实也是男中绝se。彼时他在清水苑g些杂活儿,刘养心喜欢他乖巧,g活儿麻利,还赏过他不少小物件。
再过几日,锦绣十里的“衔花会”又要开了,每家馆子都忙的不行。徐鹞本是要待在红纱坊帮忙跑腿儿的,但坊里的姑娘们总ai逮着他玩闹,红纱妈妈就赏了他一把碎银,打发他去外头玩儿了。
徐鹞把银子都给了徐窈儿买新衣裳,自己又去别家看看有没有银子挣。
问了几家都不缺人,徐鹞就拐了下一家,好巧就是清水苑。
那老板说不缺人手,徐鹞转身就要走,一个蓝衫的男子下楼来,叫住他。
“让他留下吧。”
没什么理由,老板一瞅说话的人,点点头:“既然刘公子说要留你,你便留下吧。”
徐鹞向刘养心嘻嘻一笑,深鞠一躬:“多谢刘公子!”
……
“阿鹞,去买些糕点来,多的钱就给你了。”一袭蓝衣的青年男人拦住正在忙上忙下擦栏杆的少年,递给他一些碎银。
少年笑了笑,猫儿似的机灵∶“行,是品花楼的吧。”
“嗯。”男人颔首。
少年丢下抹布,飞也似的跑出了清水苑。
那少年正是徐鹞。
他在清水苑并不用做太多活儿,多是擦擦洗洗,然后刘公子叫他去跑腿买些东西。
刘公子最喜欢吃锦绣十里外不远处的翠柳街品花楼的糕点。徐鹞也ai吃,最ai那儿的蜜桃su,娘亲没生病的时候,每逢过节,就要买一篮回来给他吃个尽兴,但是后来……徐鹞已很久没吃过了。
如今娘亲病已好了大半,但还是马虎不得,徐鹞决定勒紧k腰带,少吃那一口,也算不得什么。
但想起蜜桃su,徐鹞终究还是有些难过。在品花楼,他买了刘公子要的糕点,就立刻回了清水苑。
“公子,您的糕点。”徐鹞敲了敲刘养心的房门,好巧听见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以为是刘养心,就喊了一声。
然,一声喊过,脚步声却消失了。
徐鹞在门口挠挠头不知是进是退,刘养心却从身后走来。
“阿鹞,你在门外做什么?”刘公子说话声音极和煦,徐鹞听了觉得耳朵都红了。
“哦,公子,刚才我以为您在屋里头呢,不是您……那是谁在里面走来走去?”
少年露出疑惑的神情,瞳仁却亮晶晶的。刘养心不禁晃了晃神。
“刘公子?”徐鹞眨眨眼。
刘养心回过神来,一阵怔忪,定了定神,对徐鹞笑道∶“兴许是谁养的猫儿吧。阿鹞,这一趟有劳你了,进来坐坐吧。”
徐鹞踌躇了一会儿,点点头,刘养心就侧身邀他进去。
清水苑头牌的屋子并不十分华贵,像他这个人一样,十分朴素,书架上置着不少琴谱,墙边也摆了好几张琴。
刘养心接客从不在自己的屋里,徐鹞今日有幸参观徐公子的屋子,也明白了其中缘由——留一方清净之地,而已。
“阿鹞可喜欢糕点?”
刘养心打开食盒,拿出茶盏开始泡茶。
“喜欢喜欢!”徐鹞没了别的心思,在桌前乖乖坐下。
刘养心微笑∶“想吃什么就拿吧,你ai吃就好。”
徐鹞也不客气,笑嘻嘻道了声谢,就拿起一个啃了起来。
少年生的好看,吃东西的模样也叫人喜欢。
刘养心沏了茶,倒了一杯递给徐鹞∶“喝口茶吧,这是上好的新茶,不知阿鹞是不是喜欢喝茶?”
徐鹞接过,饮了一口。闻言赧然一笑∶“我不常饮茶,这给了我喝,却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你不讨厌就好。”刘养心笑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刘养心本就擅长与人交谈,徐鹞又是个聪明乖觉的家伙,吃吃聊聊,都很开心。
但是没多久,徐鹞忽然觉得浑身不对劲。
“怎么了?”刘养心一眼看出来徐鹞的反常。
徐鹞摇摇头,勉强笑道∶“刘公子,我想起来……是不是有人在茶水里……”放了不好的东西?
“阿鹞!”刘养心心里一惊,拿起徐鹞饮茶的杯盏——杯身上描绘着一片睡莲,这套茶具上每只杯子都画了不同的花卉,刘养心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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