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树终于伸手掐掉了这场跟她老妈长达四五十分钟的视频对话,放下机身早已发烫的手机,调整了一下刚刚在母亲大人面前笑得僵y的脸颊肌,就起身拿好睡衣进了浴室,等她慢吞吞洗完澡从蒸笼一般的浴室出来时,似也有了番空调待遇的错觉。现在已经接近晚十一点,寝室的其余几位同窗们大都已经躺铺里吹着保命的小风扇刷手机,底下就还剩一位不论天多热都能坐电脑前一整天还不带张pgu痘的奇nv子,印树走到饮水机前接了半杯水小口小口抿着,上铺前例行查看手机信息栏,两条微信消息;一条来自从不熬夜的老妈,约十点左右发过来,简单明了四个字--记得吃药;另一条是添加好友的请求,无备注信息,名字也是一串不认识的外文字母,账号地址来自纳米b亚。印树垂眼默了一默,转眼g起嘴角似是冷哼了一声,g脆利落地点击删除,然后就着杯中水吞下一颗细白的药丸,上铺,睡觉。
夜里有梦,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印树闷闷地从床上坐起恍了恍神,感官思绪慢慢苏醒,连带着昨晚的梦也让她有了些眉目,是那个地方,这个认知让她闭眼呼出一口沉重的鼻息,似是无奈又或是松了一口气,再睁开眼印树已整理好情绪,慢吞吞0下铺,拿起手机,给母亲发了一条微信,回家想吃r0u,外加一个哭唧唧的eoji,然后开始洗漱,完毕后就拿上考试教材出门上自习去了。
昨天是大三下册的最后一天上课日,剩下的两周在校时间被分为复习周和考试周,已经接近七月的天儿,高温烤得莘莘学子们分成了两批,一批是吃喝拉撒睡兼容学习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有床和小风扇撑腰的外卖留寝党,另一批就则是停水停气都不能停电断空调不吃不喝也不能阻止我享受氟利昂带给我满足的教室自习党。对,这个学校为了激励学子们刻苦上进只在教室安装了空调;对,这个学校收假早放假晚每学期雷打不动教学日志20周有余;对,这个学校有着蓝se生si恋一般悠长绵实痛彻脑膜的课程安排。综上,这是一所医科院校。
等印树吃完两个大包子踱到平时自习的惯用座位时,发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原本摆在桌面的闲散课本也被挪开到一边;嗯,医学院的复习周向来如此,见怪不怪地上前收起了那两本占座的书,转身出门另辟新地,先来与后到者甚至都能不捎对方一眼的。印树又向上爬了两楼,左拐右拐的奔找,终于找着了落脚地;甫一坐下,校园wi-fi自动续上,手机的微信提示就一条接着一条地往外蹦,解锁手机一看,是99+的高中好友"美少nv联盟"群聊,还有一条请求添加的提示,挑眉,哟,又是昨晚那厮。
印树懒得理不相g的人,于是点开"美少nv联盟",粗粗翻上去又拉下来,总结下来就是——暑假要开一场同学聚会,而且班主任和几位主要的科任老师都参加,想想刚刚又送走一届毕业生的老师们的确有那个闲情,毕竟三年前的那届高考成绩辉煌得在省市内都轰动不小,算起来,他们可都是当年的优秀毕业分子,是那场独木桥之战的无冕之王啊。可这一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印树有些惭愧地想,她并不属于校园峥嵘榜的任何一角,当年的y市三中七班,全班仅五人未上榜,她便占其中一个名额,可她惭愧的又并非你所见所想的那样;印树眯眼斗争了一番,敲下回复——ok,点击发送。毕竟,她的愧对者之一,她还是想要见见,至于当了面,道歉还是道谢,都无甚所谓的。
燥热余末日子里,食yu睡yu都随着高温和考试压力砰砰砰往上升,等考完最后一门《中药学》,印树走出考场到小吃街打包了一份烤r0u饭,外加一份素卤煮和一份价钱可观的冰镇西瓜,一旁的室友直感叹这年头连西瓜籽儿都贵得舍不得吐出来了,印树佯装正直地接话道:"那我待会儿就吐你嘴里,好歹别浪费……"
满载而归,继而饭菜下肚,等塞完最后一口西瓜,印树已经肚可撑船,瘫在寝室椅子上动也不想动了;室友们没她贪心吃食,早已吃完饭开始收拾回家的行李,兴奋地谈论着暑假计划,也有要暑假实习的室友还没开始就抱怨起h赤交角的直s轨道了。印树就读的k大虽在外省,但也实在离家不远,堪堪地一出y市就到了学校所在的地界,单程一趟高铁票不足两百元;当初的老妈无论多说什么都不让走远,可印树又一心不想待在本地念大学,最后就成了现在的局面,当初录取结果出来时,印树在心里实实在在翻了个大白眼儿。慢吞吞收拾好行李,又下楼去寄了趟快递,最后剩下统共一个背包外加一个p,脸颊浮出一层薄汗,在寝室电风扇的磨蹭下,印树心中的燥热感似乎更加不得纾解。
拿起手机,转身出门去到走廊的yan台。此时太yan已经西没,余晖在折s下让天空成了一张钴蓝的深幕,幕上嵌着一个管它是圆是弯的月亮,还有几颗稀疏的不知是人造还是天造的星。yan台上没网络,印树拨通了备注为"舒nv士"的号码,报告了车票信息和寄回家的快递信息,舒nv士问寄的什么东西,印树答:哦,考研资料。
印树一进家门就感受到呛鼻油炒辣椒的混合夹击,忍不住打了两个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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